“哈哈哈哈哈——”
听完傅宁月的话,春若忽然大笑起来,“搞一个五皇子,好一个煜王啊。”
“为了皇权,为了太子之位,便踩着我们全家人的鲜血往上爬,这就是我们大戚的皇子,堂堂的煜王。”
她一边笑着,而后又骂出声。
约莫是气急了,恨透了,春若连最后一点闺秀质气都抛之脑后,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傅宁月就这么静静的等着她骂完,发泄够了够递上自己的帕子,“若是准备好了,咱们就可以揭穿煜王的真面目了。”
这一次,他必得让萧楚临和宋邀云再无翻身的机会。
春若看着眼前的干净的帕子,充血的一双眼满是坚定。
她接过了帕子,“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至于傅宁月是否会撒谎,等她见到康老二,一切就阏与知道了。
春若打心里是更愿意相信傅宁月的,毕竟她救了自己,给了自己安身立命的地方,还帮自己改头换面。
可是如今仇家不定,她心里实在腾不出时间想别的了。
天渐渐地暗了下去,清河和清海还没有回来。
春若已然调整好自己的心思,从外头端了晚饭进来。
二人相对而坐。
傅宁月慢条斯理的拿起筷子用饭,等着春若什么时候忍不住了开口。
待一晚小米粥下去一半,对面的人放下了筷子,目光灼灼的与她对视。
傅宁月也放下筷子,“有什么话,问吧。”
春若抿唇:“我想知道,姑娘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倘若不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已经摸清了傅宁月的为人,换做任何一个其他人和她说这些话,春若必定二话不说,就抄起旁边的凳子砸过去。
偏偏这人是傅宁月,是她的救命恩人。
“唯有这个问题,我不能告诉你。”傅宁月逃跑道,
春若盯着她许久,到底也没太拗着,换了一个问题:“那姑娘又为何要帮我,我们这么做,落入等同于和煜王府为敌,据我所知,姑娘和煜王似乎都不曾见过面。”
宁远侯是陛下宠臣,与他父亲的情况不同。
傅宁月约莫明白了春若的意思,扯着唇角,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
“有些仇,并不需要见面才能会有,我说过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可是——”
“你若是觉得宁远侯府和尚书府不一样,那就打错特别,宁远侯府掌握的权利越大,越时这些人争抢的对象。”
傅宁月回想起前世过往,从前的愤慨到如今,似乎是时间久了,她已经能从容面对。
可傅宁月清楚,这份从容不过是伪装。
倘若现在有个人将宋邀云五花大绑的送到她面前,她有这样一个报仇的机会,必定会亲自动手,让宋邀云尝遍这世间最痛苦不堪的刑罚。
她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我父亲掌握十万大兵,谁能夺得我父亲的兵权,谁就等同于掌握了半个大戚。”
也就是她父亲没有起兵造反的心思,不然的话,景帝早就想方设法的削弱他的兵权,或是用其他的法子了。
这些皇室中人,好似从骨血中就带着谋算。
“若说不同,大约就是你和我的境况不同,而我要做的,就是防止一切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
并非是傅宁月刻意炫耀什么,她说这些话,就是要让春若看清楚眼下的情况。
倘若这点儿道理都不明白,她也不必废这么多心神带着她一起出来了
春若双眸怔松。
眼前的少女比她还要小上两岁,竟将这世事看的这样清楚。
不仅如此,每一步谋划,她都好像有提前预知。
傅宁月不过十六岁而已!
春若甚至开始怀疑,眼前这幅美貌非常的皮囊之下,是否真的只是一个十六岁少女。
改头换面之术,可不就是傅宁月手下的医师所会的。
感受到春若的眼神,傅宁月难得轻松笑了笑,摊开双手:“我就是傅宁月。”
她换掉的不是皮囊,而是犯蠢的自己。
春若浅笑,心思被看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我并非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姑娘你这样的年纪,竟看得透这些,哪儿像我,仿佛白长了这么多岁数似的。”
她在傅宁月这个年纪的时候整天就只知道绣花,弹琴,被父母庇佑,何曾想过这些事。
“我这样的年纪,也是会犯蠢的。”
如今老天爷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她便一定要将自己犯的错误一一修正。
“你不必觉得我多厉害似的,我不过比你幸运一些罢了。”
可惜的是,春若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听到这话,春若反而扬起笑脸:“我悔,但我也清楚,我也是幸运的,我遇到了姑娘。”
二人的眼神于半空中交汇,这一瞬间,福至心灵。
清河与清海第二日中午才赶回客栈。
他们打探到了康老二的住处,不过和傅宁月说的有一些出入,而且,他如今也不姓康了,改了姓为梁,叫梁镇。
他经营着一家米行,生意还算不错,一双儿女是龙凤胎,如今已经咿呀学语,甚是可爱。
不仅如此,梁镇还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经常做善事,接济穷人,甚至会去救济路边那些乞丐。
“虚伪。”
听完清河的汇报,春若冷笑出声。
“他人在何处?”
“就在离进展三条街之外的梁宅之中,属下们怕打草惊蛇,并未进去,今天早上一直跟着那梁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