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车窗里看见一个日本兵从车上下来,向我的车子走过来。
这条路似乎很少有其它车辆通行。
“难道日本鬼子觉得我出现在这里,想要盘问我?”我心里想。
由于我手里有特高课的身份,所以我并不害怕。至多我可以解释说,我只是迷了路。
但是当我看清了那个鬼子的模样时,我却心里一惊。
因为我认出他就是我在荒岛火山口上俘虏的那个鬼子松井一郎。
我有两次机会杀死他,但是却又都因为他表现出来的那一丝善良放过了他。
我以为我们从此不会再见,谁知冤家路窄,竟然在这里碰到了。
我知道松井一郎一定会认出我来。所以立即把手枪拔出来,想要打死他!
但是我还是强迫冷静下来。
松井一郎所乘坐的军车里还有两个鬼子。万一发生枪战,我不一定能全身而退。另外,几百米外还有看管战俘营的鬼子。
“看来,我只能再冒一次风险,赌松井一郎不会立即认出我。”我心里想着,把手里的枪握紧,然后隔着车窗玻璃望着他。
松井一郎并没有发觉我的车里有什么不对,他一脸关切的跑过来,把脸贴着车窗玻璃向里面张望。嘴里还用日语喊着什么?
我把特高课的证件贴在车窗上,侧着脸不去看他。希望他能立即走来。
但是松井一郎却着急的敲着车门,示意我下来。
我知道如果我坚持待在车里,他一定不会轻易离开。而且军车里那两个鬼子也会更加怀疑我。
想到这里,我把车门打开了一个缝,然后把脸露出一半来。
松井一郎连说带比划的指着车头侧的一只轮胎喊到。
我忽然明白,他原来是提起我,我的车胎坏了!
松井一郎还是那么的热心善良,这让我不仅心里一软。想杀死他的念头一下消失掉。
松井一郎见我坐在车里不动,禁不住看了我一眼。
我从他惊讶的眼神中知道,他已经认出我来。
我一推车门,探出身。一把把他拽到车上,然后关上车门。
松井一郎被这种意外情况吓得完全呆住。
他惊恐的瞪着眼睛看着我,竟然没有反抗的意识。
我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松井一郎好一会才缓了过来,用微微打颤的语音跟我说话。
我听他的意思似乎是说,他恳求我放了他。杏子没有在我身边。我又只懂几个日语词句,无法和他交流。
这时,他用手指着车窗外那辆军车,更着急的喊了一句。
我看到军车上的两个鬼子已经从车上下来,正向我们的车里看。
松井一郎用力向我点了点头。瞪着眼睛恳切的看着我。
我明白他是提醒我,如果自己再不下车,他的同伴就要过来了。
我默默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松开了拉着他的手。
松井一郎迟疑了一下,才试探着打开车门,冲外面的两个日军喊了几句话。
听语音口气,似乎很轻松的告诉他的同伴,自己没有事情。
我松了一口气,然后拿出一支烟点燃。
松井一郎把手伸给我,示意也给他一颗。
我们就坐在车里,谁也不敢轻易行动。脑子里各自想着主意。
忽然,一个想法从我心里冒出来。
“松井,如果你想再见到春田中佐,就不要声张!”我用唯一知道的几个日语单词说。
松井一郎张大嘴巴,睁大了眼睛。
显然,他从春田秀木的名字上猜到了一些大概。
然后,他木然点了点头,推开车门缓缓走了出去。
我一直密切注意着他。
直到他摇晃着身体登上车。
当那辆军车轰然发动,向战俘营那边开过去的时候,我才松了一口气。
我立即跳下车,才发现由于刚才我把车开进树林,左侧的前胎被划破。
如果我刚才和那几个鬼子发生枪战,恐怕我跑都跑不掉。
车胎已经坏了,我看见皮卡后厢里还有一个备胎,但是我却不会换上。
理智告诉我,我应该徒步离开这里。因为松井一郎随时会把刚才的事情告诉给守卫战俘营里的那些鬼子。
但是我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因为刚才我急中生智想用春田秀木要挟日本人的想法让我感到心里一亮。
游击队刚刚建立,还没有什么战斗力,再说瓜岛是日本鬼子的统治中心,我无法在日本鬼子的眼皮底下调来几百人。
春田秀木还被关押在维克多少校的手里。他虽然地位显要,但是现在对美国军队却没有什么大用。
如果我能用他把霍华德他们交换出来,这也是个可行的办法。
关键是我不懂日语,无法和日本鬼子交流,和他们达成合意。
想到这里,我不禁越发焦急。
这时,远处传来的汽车轰鸣声让我猛地有了主意。
黑泽源太郎和那些战俘被运到机场做苦力,他们一定还会回来。
到时候,我完全可以利用黑泽源太郎做媒介,和日本鬼子谈判。
虽然我知道这样做的话危险重重,但是要想把霍华德和杏子救出来,我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想到这里,我暗下决心。重新回到车里,准备等黑泽他们回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的心里也紧张不安,不知道我的计策能否顺利施行。
又一辆军车开过来。
我探头向外望去,见果然是拉战俘的车。
于是我一下跳到路中间,挥舞着手将车子拦了下来。
看押那些战俘的两个二鬼子见是我,一脸恼怒的从车上下来。
“我的车坏了,你们帮我找个会修车的。”我指着车胎说。
那两个二鬼子看了我的车一眼,见我果然没有说谎,于是把黑泽源太郎喊了过来。
黑泽源太郎见我竟然一个人在这里,也是显得很惊讶。早上的时候,他已经知道我要救他们。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