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记得自己,这对于他而言,已经足够了。
一声苦涩的笑容,笑声内的情绪复杂万分。
这位负责带来问候的契卡,重新戴上帽子,离开了病房。如此冒险的行为,对于契卡而言是危险的。
但他还是做了。
这不仅仅是因为玛利亚的请求,更是因为尊重这位他国领导人。
在这位契卡离开之后,病房内有陷入一片安静。
可相对于之前‘死水’一般的安静,却多了几分暖色。
像是,在只有黑白的相片中,低落了一滴浅浅的红色,增添了一抹鲜艳。
1934年,兴登堡病逝了。
他的病逝消息,立即传遍了整个欧洲。
西欧的国家,为这位经历过普法战争和欧洲世界大战的军人,致以崇高了敬意。
英国国王乔治五世,亲自发了一份追悼电文,发送到德国柏林去。
法国现任的新总理阿尔贝·勒布伦,也同样发了一份追悼文,总理爱德华·达拉第亲自前往柏林,参与这场属于兴登堡的葬礼。
由于美国相距较远,所以罗斯福向驻柏林美国大使发送了一份电报,让他代表美国,参与魏玛共和国总统葬礼。
只不过,罗斯福的电文内容很特别。
他描述的,并非‘魏玛共和国总统兴登堡’,而是‘魏玛共和国最后一任总统兴登堡阁下’。
这句话,美国大使自然是不敢随意说出来。
而且他认为,给罗斯福进行电报工作的人,是不是领会错了什么。
要知道,魏玛共和国可还没有消失呢。
所以,除非是罗斯福总统本人想歪了,否则写错这份电报的,就只有负责电报的工作人员。
他不知道的是,他以为罗斯福的思维知识在第二层,可真正的罗斯福,已经想到了第五层。
魏玛共和国,距离消失只剩下时间问题。
或许是这一个月,又或许是下一年。
可即使如此,现在的德国也很难有所作为,因为德国分裂了。
原时空中,本应被划分给波兰的波森地区,因为干涉战争时期,苏军借道华沙,阴差阳错之下,把波森地区给留下来了。
所以,这个时空的波兰,只划分到了波森地区以外,再到但泽的那一片土地。
而且因为那时候的英法两国,依旧担心苏军会打过来。
所以,他们在波森地区这里留下了一些军队,直到1926年才完全撤离。
阴差阳错之下,造成了波森地区没有被划分给波兰。
而在1933年的国会纵火案之后,台尔曼率领德共直接撤到了波森地区。
随着nazi党的势力扩大,并且正式宣布德共为非法政党,分裂德国的最大叛徒后,德国的形式也开始发生转变。
特别是德国的东部一部分城市,也转变了态度。
首先响应台尔曼的,正是萨克森和勃兰登堡,这两个州立即回应台尔曼,并否决nazi党。
只不过,那时候的兴登堡还没死,所以萨克森和勃兰登堡并没有表露出太强烈的态度。
他们只是不断地以书面形式,抗议柏林那边的态度。
奈何,已经成为德国第一大党的nazi党,直接就不看了。
对于这些抗议信,nazi党都笑出声了,属于是‘堂下何人状告本官’。
如果说,兴登堡还在的时候,还能让这个德国勉强维持统一。
那么,在他死去后,德国立马陷入巨大的地震当中。
脆弱的平衡,在众目睽睽之下,土崩瓦解。
兴登堡的葬礼很隆重,毕竟是现任总统。
阿道夫肃穆地参与其中。
可是,那双凹陷在眼眶内的鹰隼,正俯瞰着眼前的兴登堡遗体。
死去的兴登堡是最没有威胁的兴登堡。
按理说,本应如此。
可是,不知为何的,阿道夫却总觉得,现在的兴登堡,恢复了昔日的威严与压迫力。
那近乎凝成实体的感觉,让阿道夫有些喘不过气来。
明明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却给他带来了如此厚重的感觉。
不明白,不理解。
他甚至在想,兴登堡是不是假死,这一切都只是一个局。
当然,这种荒唐的想法很快就被他抛至脑后。
与其说兴登堡是在假死,不如说,兴登堡临死前做了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
是密函?还是说,密令。
兴登堡唯一指望的人,只有威廉皇子。
可是威廉皇子本身就是一个‘父恐’,在威廉二世的要求下,他甚至不敢参与兴登堡的葬礼。
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成事?
想到这里,阿道夫的心才勉强放松了些许。
他不认为兴登堡还能有什么作为。
那奇怪的感觉,可能只是自己多疑罢了。
反正,只要兴登堡一死,他就能掌控整个德国,并且开始属于他的独裁。
唯一的威胁,就只剩下台尔曼了。
只要他能争取到英法的支持,到时候,他就能对付德共。
哀乐奏响,牧师开始念诵圣诗,祷告,并宣读兴登堡的生平事迹。
阿道夫一言不发地凝视着。
目光,久久没有挪开。
那颗不安的心,依旧在跃动不止。
自己,是否真的遗漏了什么……
但无论如此,自己都要走下去。
不久之后,葬礼结束了。
阿道夫也按捺不住自己那颗躁动的心,开始了属于自己的工作。
按理说,总统去世了,就应该立即选举下一位总统。
有不少人也在为这个总统之位跃跃欲试。
可是,当文件落在阿道夫手上时,他拒绝签字,并且宣布了一件事情。
内阁将会修改法律,总理的职务和总统的职务将会合并为元首。
而他,就是现在的德国元首。
尽管有很多反对声音,但是这些反对声音在掌控权力的nazi党面前,毫无作用。
成为元首之后,阿道夫开始接管国家的武装部队总司令权力。
他要求军队全体军官宣誓效忠。
而且,其效忠对象不是德国,也不是宪法,而是对他个人的宣誓效忠。
可是,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