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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节(1 / 2)

少年没有说话,咬紧牙关,拈弓搭箭,左腿笔直的斜线蹬开,右腿曲蹲成一个结实的弓形;左手持弓,“嗨——!”的一声,右手扯动弓弦,但听皮裹铁胎的王弓响起了细微的咯吱声,王弓竟是倏忽张开成半月之形;少年一奋力,王弓竟渐渐拉成将近满月之形!这在弓法上便是“九成弓”,距离满弓仅有一成力道。白雪梅姑兴奋得屏住呼吸,却是比自己开弓射箭还要紧张。

少年双目炯炯的瞪视着峡谷对面,猛然放箭,只听一声尖锐的啸叫,长长的兵矢流星般穿过峡谷!但闻“轰隆——”一声,白色山岩上突出的那块黑石便带着一阵烟尘,滚落到深深的峡谷之中。

“彩吔——!子岭成功了!成功了——!”梅姑拍手笑着跳着高声喝彩。

白雪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笑道:“好。这张王弓就归你用了。”

“谢过母亲!”少年兴奋的跳了起来,“我给母亲猎一只野羊回来!”说着便飞快的跑向了山庄后的密林。

“子岭——,早点儿回来——!”梅姑在身后高喊。

“哎——,晓得——”山坡密林中遥遥传来少年子岭的清脆声音。

白雪笑笑,“让他去吧。”便和梅姑进了山庄,又坐在石案前展开那卷竹简看了起来。

梅姑问:“大姐看得甚书?忒般认真?”

白雪笑道:“你猜猜。”

梅姑顽皮的眨眨眼,“莫不成是大哥的书?”

“梅姑果然聪明呢。正是前日侯嬴大哥派人送来的流传抄本,是他前些年写的。”

梅姑神秘的笑笑,“大姐吔,你说大哥该不会忘了我们吧?如何还不回来?”

白雪撂下竹简笑了,“是么?那我们就休了他,让他当那个破官儿去。”

“休了男人?大姐,亏了你想得出!”梅姑咯咯咯笑个不停。

猛然,响起了“笃笃笃”敲门声。梅姑一阵惊喜,冲过去拉开门,却呆呆的怔在那里。

“山中游士,讨口水喝。”一个蓝布长衫须发灰白的人,脸上蒙着一方面巾,手中提着一口短剑,苍老嘶哑的声音很是刺耳,“多有叨扰,敢请包涵。”

梅姑回过神来,怏怏道:“不妨事,请进来吧。”

蓝衫蒙面者走进大门,白雪起身拱手道:“客人光临,多有荣幸,请上屋入座。”

“秋日如春,庭院凉爽,不必进屋叨扰了。”蓝衫蒙面者谦恭做礼。

白雪:“也好。梅姑,搬一坛老酒来,请先生解暑。”

梅姑顷刻间搬来一坛陈年清米酒,又用托盘端来一盆炖兔肉,便到一边忙碌去了。白雪道:“先生请自饮吧。我清茶作陪了。”

蒙面人:“鄙人相貌丑陋,不敢示人,敬请先生回避。”

白雪笑了,“貌相乃父母天赐,何须自愧?先生若不介意,但请取下面巾痛饮无妨。”

“先生高风,得罪了。”蓝衫人摘下面巾,一张红赤赤脸庞赫然显出,活象被人生生揭去了面皮,令人望而生畏!

白雪一惊,竹简便不自觉捂住了嘴没有出声。远处的梅姑却惊讶得“啊!”了一声。

蓝衫人仿佛没有听见,自顾痛饮大嚼。

正在此时,虚掩的庄门“咣当!”大开,少年子岭气喘吁吁满面大汗的撞了进来,“娘!野羊!”举起手中一只肥大的黄羊,“快看,箭射在脖颈上了!”

梅姑已经闻声跑来接过黄羊,“快来洗洗吧,热死了吔。”

白雪高兴道:“好,子岭有功,正好犒劳你父亲呢。”

少年怔怔的看着院中蓝衫人,“娘,他是谁?”

白雪笑道:“子岭,这是一位过路客人。该向先生行礼的。”

少年天真的笑了,“啊,是客人,我当是……”却硬生生收住口拱手行礼,“客人先生,本庄少主人有礼了。”老声老气,逗得白雪、梅姑和蓝衫人都笑了。

“在下山中游士,见过小公子。”蓝衫人目光盯在了少年脸上。

“先生觉得,小儿有何不对么?”白雪注意到蓝衫人的目光有异。

蓝衫人叹息一声,“不瞒先生,贵公子与我旧时一个老友之相貌神韵酷似,使在下油然感怀。敢问先生,夫君高名上姓?”

“先生可否见告,你那位老友高名上姓?”白雪微笑的看着蓝衫人。

“在下游历二十余年,沧海桑田,故人的姓名却是记不得了。”

“先生既已忘却故人名姓,我说出来亦是无用,是么?”

蓝衫人点头感慨:“正是正是,原是在下唐突。先生,告辞了。”

少年却突然走近蓝衫人,“先生,你这脸庞生得有趣,是生来如此》还是猛兽伤害?”

蓝衫人大笑,沙哑凄厉的声音象一头怪枭,“快哉快哉,老夫生平第一次听人说,老夫面相有趣!小公子,这是比虎狼还要厉害的猛兽所伤,记住了?”

“那你报仇了么?”少年兴致勃勃。

“还没有。但老夫的心却没有死。告辞。”蓝衫人一拱手,竟自出门去了。

梅姑去掩门,却惊讶得站在门口不动。白雪问:“梅姑,怎么了?”梅姑掩门回身,却是面色苍白,“那人刚出门就不见了踪影,鬼魅般消失了,好怪异!”

白雪点点头却没有说话,沉思良久,低声吩咐,“放出信鸽,请侯嬴大哥来一趟。”

梅姑答应一声便跑向庭院深处。片刻之后,一只黑色的鸽子冲上蓝天,带着隐隐哨声向东飞去。

放走信鸽,梅姑吩咐两个仆人帮着兴致勃勃的子岭杀那只野羊,自己便去厨下打点整治,要为子岭的箭术膂力庆贺一番。白雪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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