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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5 章(1 / 3)

,进入境内,货物能否顺利到达赌场手中,就看他们自己的人脉与道行,乔苍这一方只负责这一趟内地路线的运输控制。

马仔将他送出港口,笑着伏在车窗旁,腔调流里流气问,“苍哥最近有空就回去,是陪那位小嫂子吗?”

乔苍不语,神色专注发动引擎,手指灵巧系好安全带,脸上风平浪静无波无澜,看不出喜悲,沉寂得有些过分,马仔说等过几日苍哥腾出空闲,带着嫂子出来玩一玩,我们也见见,总不能失礼,让嫂子心里不痛快,好像我们怠慢似的。

乔苍失了耐xìng,“什么时候的事。”

马仔一时没反应过来,笑说过几日,您定。

乔苍侧过头,隔着敞开的玻璃窗看他,“哪来的嫂子。”

马仔被问愣,他灼灼的目光太逼慑,他吓得半响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来,乔苍警告他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任何人都不能。

絮絮傍晚忽然有兴致下厨,她本想找一条崭新的围裙,却发现厨房并没有,而衣柜内放置着一件属于乔苍的白色衬衣,边角有些泛黄,丝线也脱落,扣子还少了一枚,怎么看怎么狼狈,可他未曾扔掉,似乎在纪念他曾颠沛流离的过往。

絮絮深藏不露的厨艺非常好,遗憾是这世上并没有哪个人尝过,她很少亲自做,这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如果只形单影只,独自狂欢,她宁可吃没有味道的东西,也不愿浪费自己心意,付诸空气,付诸阳光,付诸这不懂欣赏,不解风情,没有陪伴的时光。

她想大约是因为遇到乔苍,他改变她的执拗,让她想要为他做件事,在她和他终将破碎的一日到来之前,留下一点美好,至少他往后的日子里想起她,不是仅仅一个冷冰冰的名字,总有一点欢欣,一点温情,一点值得回味。

她熬好粥,用文火炖着,省得冷却,再热透时便会过于粘稠,失了口感,她利落打开另一边炉灶,往锅里加入ròu丁,这时忽然听到客厅玄关的动静,她担忧鸡蛋饼烧焦没顾上回头看,随口在噼里啪啦冒油的声响里问了句,“苍哥,是你吗,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早?”

香味从那扇门内传出,十分浓郁,乔苍脚步一滞,他以为自己出现幻听,沉寂片刻才回神,他视线环绕面前每一处,都是他熟悉的,只是多出女士拖鞋和到处摆放的女士用品,在赤luǒluǒ告诫他,絮絮一直住在这里,他救回的那名女子,失贞于他,与他朝夕相伴。

他孑然一身太久,从记事起便浪迹天涯,吃百家饭,做童工,尝遍人世艰辛,他一度很不适应。

而絮絮如此侵入他的生活,用她的柔情改变他沧桑的对这个世界满是隔膜与疏离的心肠,虽然很渺茫,很微弱,但至少比一丝裂缝都没有强。

他脱下西装,扯掉领带,缓步走去,随着靠近,香味充斥鼻息,他蓦地有些饿了。

絮絮听见脚步声,抽空回过头,她欣喜的眉眼,惊讶的样子,像极了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纯情明媚,简单良善,“还真的是你呀。”

乔苍脱口而出问还能是谁。

絮絮皓腕摆动铁铲,将鸡蛋ròu饼翻过去,娇嫩金黄的颜色在被吸纳入排风扇的一缕光柱中肆意飞舞,像一场浮世繁华的梦。

他说不出这一刻的感觉,到底是否习惯,每日不论清晨黄昏,还是夜深寂静,他回来就有这样一个女子在等候,为他掌灯,为他温粥,笑或不笑,生机勃勃。

血雨江湖,温柔陪伴是多么难得。

“你的下属啊,那个时常跟在你身边,能替你做主的男人,他不也常来,偶尔还会和我贫两句,都过去半个月了,我还记得他上次顺路捎来的虾饺,味道比不上广东,可也不赖,想起就有点馋。”

乔苍敏捷捕捉到一丝信息,他无声无息皱眉,“你去过广东。”

絮絮骤然察觉自己失言,却已来不及收回,她脸色以ròu眼可见的迅速程度变得惨白,只不过乔苍站在她身后,未曾看得那么清晰。

絮絮知道他极其谨慎多疑,北方最大的黑帮组织在东北三省,其次是河北,而乔苍又混江湖,对这些非常敏感,她来历不明,在波诡云谲尔虞我诈的纷争帮斗中,一半在明一半在暗,本就不好拿捏,一旦暴露,不仅王世雄不留她这颗失去价值的棋子,乔苍也不会。

她脑子飞快转动,舔了舔干裂的唇,“才那边做工过,广东钱好赚。”

乔苍沉默,他停留不足半分钟,转身离开,在他走向客厅去喝茶时,絮絮不动声色从胸口丝绒上衣的夹层内,摸出那包不知到底是什么的báifěn末,她指尖触摸到霎那,汹涌强烈如潮水般的慌乱朝她席卷吞噬,她不由自主颤抖,退缩。

她真的要这么做吗。

真的要忘恩负义,对救过自己收留自己,给予自己这世上第一份美好,不掺杂利用,不掺杂伤害的男人,暗中一刀吗。

太犀利了,太无情了,也太恶dú了。

她如何下得去手。

她仓促要抛向窗外,毁尸灭迹,随风而逝,可伸出多半的手臂,又在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心脏跳动时,僵滞在空中。

她要去死吗。

她要牺牲掉自己的xìng命,来成全自己的感情和良知吗。

她不肯做,王世雄有一万种方式折磨她,令她生不如死,她如果甘愿去死,如果不想活着,她也不会沦为他的棋子,他的奴隶,苟延残喘求一线生机。

絮絮闭了闭眼睛,没人知道她下了如何的决心,到底在想什么,在她将纸包捋成一支长条,一端开口对准锅,另一端捏在掌心,只需轻轻一抖,便可大功告成,然而这千钧一发之际,门口倏而毫无征兆传来窸窸窣窣走动的声响,她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安,本想立刻包好藏起,却不小心倾洒在灶台和旁边的大理石砖上,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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