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长眼。
我和她说着话,手一松,落在一人腿上,我们经过王滨那张牌桌时,他忽然拉住毫无准备的三姨太右手,她整个人一僵,下意识要甩开,但没有成功,大庭广众她不敢和男人接触,生怕谣言传到常府,她急得脸红,刚想骂他,王滨松开手,掌心安静躺着一枚耳环,翠绿色的光芒闪了闪,“你的。”
三姨太一愣,她立刻抬起手摸自己耳朵,果然缺了一颗,她说我怎么没看你捡呀。
王滨扬了扬手臂,袖绾上松了枚纽扣,“勾住了。你走了这么远,唯独被我勾住了。”
三姨太脸上的嚣张跋扈此时dàng然无存,只有一丝说不出的柔和娇媚,她伸手接过,王滨指尖似有似无触了触她掌心,她仿佛过电一般,险些又把耳环扔掉。
保镖朝前走了一步,弯腰故意大声说,“王公子,您该去楼上见朋友了,他们在包房等您很久。”
王滨目光长久定格在三姨太脸上,眼底春风般的笑意烫了她心口,她捂着心脏有些仓皇,扯了扯我衣服,“我们走。”
我被她拉着走出赌场,刚出那扇门,她就开始心猿意马,脚步也迟疑,原本在我前头,又跑到了我后面,似乎有点舍不得走,我装作没察觉,仍旧和她说笑,“真是开了眼界,还有人把牌玩儿得这么溜,关键赌徒都很丑,难得有这么温润的绅士,长得也很好。”
她舔了下嘴唇,没理我。
“伙计说他是钻石王老五,可惜了,我们一入常府,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我得不到回应,侧过脸捅了捅她手肘,“三太太?”
她一激灵,“什么?”
我问她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她支支吾吾,想甩掉我又找不到好的借口,我故意提醒她,“这家场子您常来,刚才没遇到朋友吗。”
她笑着拍了下自己额头,“可不,这里有我关系很好的牌友,她今天应该也在,我去打个招呼,你先回寺庙,稍后我去集市上吃点,反正老爷也在二太太房里,过问不到我们。”
她留下这句话,连司机都不要,直接推给我,让他送我回去,我盯着她匆忙返回婀娜窈窕的背影,脸上溢出一丝胸有成竹的笑。
三姨太凭美色讨生活,玩男人玩得如鱼得水,有手段有心计,也懂得怎么拴住猎物,可惜情场老马也难免失蹄,有段位更高的我在幕后cāo纵,她怎么可能不掉入陷阱。
第二百六十九章何笙不是你能动的
我回到寺庙洗了澡,正准备卧床休息,收到王滨的短讯,只有一句话,一切尽在掌控。
我知道三姨太上钩了,她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想攻下易如反掌,对于王滨她没有丝毫抵御能力,她喜欢打牌,又见多了输不起的赌徒,一个牌技卓绝风流儒雅的男人出现在赌场,拾了她的耳环,每一步都在撩拨她的心。她这样三十多岁不愁吃穿侍奉老头子的妾,极其容易沦陷在年轻俊美的男子怀抱。
我回复王滨叮嘱他不要cāo之过急。
三姨太不是没有脑子,否则也活不到现在,早让上头压着的两个女人玩死了,她只是被这份美好的意外迷了心智,半生做玩物最招架不住男人真情与温柔。可她也很畏惧真情,她有钱有势,一旦对方过于殷勤,她会立刻察觉不对劲,再想靠近就难了。
我给曹先生打了电话,将王滨得手的事告诉他,他听出我的喜悦,语气柔和问我高兴吗。
我说当然,扳倒三姨太,我掌控常家就少了一只拦路虎,唐尤拉是乔苍的人,她不会阻拦我,三姨太垮台后,我会立刻算计二姨太,最后是大太太,最后的最后,是常秉尧。
他嗯了声,“把最难的留到最后,是很明智。你觉得高兴就好。”
我关上窗子,走到铜镜前,凝视里面不施粉黛的容颜,“以后也许还会麻烦你。”
他笑说怎么这样客气。
“总觉得很愧疚,帮不上你什么,却处处需要你。”
他那边隐约有开启瓶塞的动静,似乎在斟酒,“既然觉得愧疚,不如想办法弥补一些。”
我挑起唇角笑,“曹先生要什么。”
他沉默片刻,“你猜。”
他说完自己便笑,我随着一起笑,“想必是别人给不了,也没有的。曹先生才肯担负这么大风险,从我这里jiāo换。”
“太聪明会让人情不自禁喜欢你。”
我们隔着空气都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讲再见,几乎同一时间挂断了电话。
三姨太接连几日天不亮就走,入夜才回来,庙堂的晨昏定省焚香祷告再也没露过面,起先无人察觉,一个月头上到了将要回府的日子,晚上供奉过三炷香后,常老发现三姨太不在,问佣人她去了哪里,佣人说三太太最近很忙,白天都不在,也不会对任何人讲去处。
“哟,三太太天天连人影都看不见,谁不知道她最喜欢花钱打牌,天天泡在赌桌上才舒坦,怕是输得快要倒腾光家底了吧。”
常老被二姨太煽风点火脸色有些难看,“她平时在哪家玩。”
佣人低垂着头,帮三姨太圆场,“珠海这边都去,三太太知道分寸,轻易不闹事,只有邦德赌场,她去得最多,据说那里牌友很投缘。”
常秉尧让保镖去找,将她带回来。
我心里清楚三姨太和王滨就在那里私会,现在还远不到真相大白的时候,只有酿成了不可饶恕的后果,三姨太才能彻底垮台,永不翻身。
保镖从我面前经过时,我叫住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回去。
我捏住杯盖慢悠悠拂了拂水面,“三太太和几个政府官员的夫人想合资一家美容院,背靠仕途好乘凉,不愁没钱赚,到时候千金阔太就是最好的生意,她早出晚归是忙这个,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