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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0 章(2 / 3)

我发出格外颤抖惊慌的声音,“你不是走了吗?”

他不由分说,怒不可遏掐住我脖子,将我抵向冰冷的墙壁,我背后脊骨磕在上面,疼得脸色一白,我犹如一片浮萍,在汪洋之内任由他起落。

他看了我许久,我以为他会看到天荒地老,看到海枯石烂,他良久从牙齿里挤出一句话,“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不能等等我。”

他手都在抖,我知道他在克制,克制自己的怒意,克制恨,克制力气,换做除我之外的任何人,他一定会在这一晚结束,他何其骄傲,何其自负,何其自信拥有着一切,掌控着一切,而我不断挣脱,不断叛离。

“这世上多少人算计我,他们不是永久消失,就是代价惨痛,唯独你。不管你怎样,即使把刀子对准我心脏,我也不忍心伤你一分一毫。你所有的歹dú,我都当作了风月里的计谋,当作你撒娇,你顽皮,我已经纵容你到这一步。你还要我怎样,何笙,我这辈子没有这样对过一个女人,你还要我怎样。”

他掌心更加用力按压我喉咙,指尖几乎埋入我皮ròu,强烈的窒息感吞没了我,有些模糊的视线里是他冷冽发白的脸孔,“我恨不得杀了你,弄残你,让你走不了,你才能安安分分在我身边,才不会做出超出我掌控的事。”

我眼底有雾气,脸上却是强忍的笑容,我不肯哭,我不允许自己哭出来,我只能笑,笑得浓烈令人恍惚,令人堕落,他的愤怒和铁青,与这样故作美好的我,在这栋空dàng无人的绣楼,就像我们的身份,我们此后的路,一样被阻隔在了两个世界。

他晚了三个小时,如果再早一点,他一定会阻止我踏入湖心亭,走过那条长长的回廊,在常秉尧面前献舞,他会将我带回去,将我永远囚在牢笼里,不允许我再脱离他的掌控。

我的人生只有他,还有春花秋月。

我好想过那样的生活啊,如果没有容深,没有乔慈,他们从来不曾出现过我的岁月,自始至终救我脱离苦海,护我安稳的只有乔苍,我真的很想。

即使无名无份,即使见不得光。

他最终还是下不去手。

当他看到我楚楚可怜的眼泪,看到我如他最初所见,如他记忆封存,那固执的倔强,他手松了松,离开我喉咙,僵硬垂下,猩红的眼睛里闪过冷意,狠dú。

绣楼外高挂着灯笼,他的脸笼罩在渗透进来的一丝烛火里,斑驳而冷峻,溢彩流光。

可那彩色的昏暗的迷离的光之下,他是愤怒的,比我此前见过他的每一面都愤怒,更胜过乔慈夭折,他在书房摔打了桌子的模样。

我没有忍住,在他面前,我的脆弱,我的真实,我的疯狂,如我的放dàng那样忍不住。

我死死抓住他衣领,将额头抵在他怀里,我压抑着,呜咽着,在他剧烈起伏的心口哽咽说,“我等不了,我等不到你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我今晚留下

我不知自己在他怀中哭了多久,像一个悲伤的说书的人,哀戚着自己的结局,自己的悲欢。

被我额头抵住的胸口起伏逐渐平息,窗台上两根修长的红蜡,熔了满满一盘的液浆,烛火燃尽,那一缕暗红色的光束熄灭,房间中只剩下昏黄的灯,从床头隐隐渗出,将我和乔苍纠缠的身影拉得欣长又悲凉。

我揪着他领口的手迟迟没有松开,他不曾推拒我,也没有回拥我,悠长的呼吸声止息,他在我头顶说,“何笙,这两年除了逃离,即使一刻,甚至一秒钟,长久留在我身边,这个念头你有没有想过。”

仿佛喝了辣喉的烈酒,酒气上涌,薄薄的白雾般的呼吸,在我和他之间肆意缭绕,原本一点也不冷,这座城市哪有寒冷的时候,可就是冷得我几乎睁不开眼睛,好像睁开就会被冻僵。

我流泪说有,但多么热烈美好的情爱,也拯救不了我血海深仇。

我将眼泪蹭在他衣领上,从他怀中抬起头,“没有人知道我这一年有多煎熬,而这些煎熬,在乔慈死去的那一夜,变成了一把火,烧起了我心底所有恨意。你有权势,有那么多顾虑,而我没有,我什么都可以抛下。”

他垂眸凝视我,眼底仿佛一片深不见底的海域,席卷着波涛与漩涡,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这世上原本就有一些人,他仅仅是过客,经历惨淡疯狂的风雨,经历轰轰烈烈的爱恨,唯独不会通往那一条黄昏之路。不会到老,不会厮守。

我脸上没有了泪水,只有逐渐升温的笑容,在这样的良辰美景里,那般媚态风流。

我畏惧这样的对峙,畏惧他看我凉薄的眼神,我故意风骚去触碰他的唇,用自己的唇,鼻尖和手指,他不躲闪,不回应,像一樽完美的雕塑,只静静凝望我。

在我吻到自己都没有了希望时,他唇角才缓慢溢出一丝冷笑,“你凭什么以为,我还会要你。”

我身体一僵,他将我从他怀中推开,我没有任何防备,踉跄倒在地上,他掸了掸我刚才触摸过的地方,不论是唇还是衣领,将崩开的三粒纽扣重新系好,“何笙,你把我的宠爱扔掉,它就不会再被捡起。”

他留下这句话,转身不迟疑离去,我呆滞看着那扇门,门扉在夜风里摇摇晃晃,湮没了他的身影,走廊每一处,每一块砖石,每一寸石板,都流淌着清冷无声的月色,将盛开的花海笼罩得无比温柔。

他大约恨dú了我。

就像一年前的灵堂上,我恨透了他。

险些发疯,险些动过同归于尽的念头。

可终究在激烈澎湃的恨里,生出了纠缠不清的情爱。

他所有的怒气不过源于我不能日夜属于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属于他,我勾着他的魂魄,诱着他的心智,他不会从此舍掉我,他不忍,也不甘。他的ròu体会近乎疯魔的想念我,他早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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