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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5 章(1 / 3)

畏惧我离去的。

至于他畏惧的是我这个人,还是对我不曾完全征服的yù望,与没有得到我完整一颗心的不甘,我不知道。

我能看到的是他一向冷静平淡半点涟漪波澜都没有的脸上,出现了或许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恐慌。

我嗤笑出来,他保住的女人,和我一样都不值得,可至少我还有他的骨ròu,他囚禁我,命令我,甚至央求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到底是他自己舍弃了。

留下的十几个马仔畏惧乔苍报复,直接将雷线点燃,bàozhà声发出的前一刻,他们翻窗逃窜,雷线从对面墙壁的稻草下开始燃烧,火光蹿升的霎那,接二连三的闷响把地面的灰尘与沙砾全部扬起,崩飞,zhà裂,视线里黄沙漫天,砖石垮塌,成群结片的倾倒,覆灭,一片末日般的景象。

黄毛站在门口呛了一口烟尘,他一边咳嗽一边大吼苍哥快走!雷bào了!来不及了!

乔苍跨过钉板冲到我面前,伏在我身上遮挡房梁崩落下的瓦砾,他薄唇阖动在问我什么,可我听不到,耳畔全部是bàozhà的闷响,那样的闷响就像是骨头碎裂一样,我宁可是清脆的,尖锐的,至少心口不会觉得沉重压抑。

在房顶那支分量数百斤的棕色横木踉跄坠落的霎那,乔苍不顾一切抱起我冲出了厂楼。

更大声的闷响在他身后bào发,整片楼宇彻底沦为废墟。

只差十秒钟,甚至五秒钟,我和乔苍都会葬身那里。

身后火光冲天,将昏暗的天边映照得通红,整片庞大的废墟之上浓烟滚滚,将不远处山林也笼罩其中,深埋在灰飞烟灭里。

乔苍没有站稳跌倒在地上,他半跪着,目光在我鲜血淋漓的手臂上停住,他后背缺失了一块衬衣,露出有些发黑的皮肤,是被bàozhà后延伸出来的火海焚烧的。

我看着他的眼神充满陌生与凉薄,还记得在周容深的灵堂上,是我对他恨意最深,抵触最强烈的时刻,我的眼底藏着想要杀了他的光。乔苍说宁可我恨他,总比什么都没有强,有恨,就会有情,就会有被他降服的一天。

我用平静没有波澜也没有情感的目光看了他许久,“你也有失去掌控的时候。”

我嗓子沙哑,一口水没喝,原本就干裂,又呛了烟雾,已经快要发不出声音,“我不是说刚才生死抉择的局面,而是你以为自己快要征服我,却再也不可能了。你失去掌控的,是我的人和我的心,全部失去了。”

他身体一僵,长久没有动。

常锦舟听到bàozhà声停止从远处的车里冲下,朝这边奔跑过来,她看到乔苍回神抱起我,与她擦身而过,她一把握住他的手,我手臂的血ròu和白骨令她捂着嘴唇险些吐出来,“苍哥,孩子…”

她咽了口唾沫,试探问,“何小姐的孩子还在吗?”

乔苍从牙齿内挤出两个低沉而嘶哑的字,“放手。”

常锦舟触及到他猩红的双眼,以及眼里的疯狂,她整个人一愣,手下意识松开,当乔苍的袂角脱离她指尖,不再受到任何阻力和束缚,他抱着我飞快冲上了等候的车,直奔最近的医院。

我经历了一场三个小时的手术,保胎,接骨,切除腐烂与坏死的ròu,输血浆,由于孩子没有流掉,缝合手术不能打麻醉,我咬破了嘴唇与手指,流了不知多少汗,几度险些昏死过去,硬生生捱完了十九针。

我瞪大眼睛望着白灯照shè的天花板,酒精消dú和缝针的刺痛,是我这辈子经历过的比一切皮ròu之苦都残忍的感受,即使那一刻过去几个小时,我依然心有余悸,似乎还在经历着,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会胜过这种惨烈。

乔苍握住我的手,语气里难得有一丝颤音,他让我叫出来,不要忍着。我用尽全力试图将自己的手从他掌心内抽出,他不肯放开,最终他也没有听到我一声呻吟。

乔苍在病房陪了我三天,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包括吃饭喝水,寸步不离床边,秘书将需要他审阅批示的文件全部搬到医院,他就在窗前的沙发办公,我每个清晨睁开眼,可以看到他逆着阳光浅睡,每个午后醒来,他仍旧在阳光里,只是更加刺目,更加浓烈,将他的脸孔变得模糊又虚无。

我透过金色的光束,或者发白的玻璃,看清他的眉眼,悠长寂静的黄昏里,是他最好看的时刻。

他有时察觉我的注视抬起头,我们目光碰触,他柔声问我还疼吗,喝水吗。

我从不曾回答过,那几天我就是一个哑巴,或者说是在他面前的哑巴,除了他我与每个进入病房的人说话,包括护士与保镖,唯独不理会他。

直到第五天中午乔苍才结束陪伴我的时光,他喂我吃了粥,等到保姆赶来,穿上西装匆忙离去。

保姆从布袋里取出一罐干茶,拿到我眼前晃了晃,“夫人,这是补气血的,泡成茶水喝,您这次差点送了命,孩子能保住实属不易,千万不能马虎,要再三用心。”

她抓了一把放在杯子里,斟满热水给我,我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接过,另一只伤在了手肘,抬起非常痛,无法喂食自己也无法穿衣洗漱,不过勉强拿茶盖不成问题,我嗅了嗅味道,“很香甜,正好缓一缓我嘴里的苦味。”

她yù言又止,知道我不想听,我不是能把别人劝告放在心上的人,还不如不来烦我,她拎起水壶出门打水,迎面碰上了黄毛,他拿着两副yào走进来,放在床头抽屉里,“苍哥晚上有事不能过来看您,何小姐想见什么朋友吗,我为您找来。”

我冷淡反问他,“让朋友看到我这副样子吗?你认为我是缺可怜,还是缺同情。”

他被我噎得一怔,嘬了下牙花子,“您心情不好,我这有个好消息,也许听了会痛快点。”

“冯京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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