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不要闹了啦!"湘琴怒瞪阿金一眼,气呼呼地转身离开。
阿金看着湘琴离去的背影,一脸无辜。他没在闹啊!他一直都很认真吔!
新家垮了之后,湘琴和父亲阿才便暂时搬到阿才开的餐厅住,打算日后再租间小公寓安顿下来。
不过,这人间果然还是有温情的!阿才失联许久的好朋友阿利在电视新闻上看见袁家被震垮的消息后,主动和阿才联络,邀请他们父女俩到家中暂住。
"我们也有聊到你喔!"阿才一边忙着将车上行李卸下来、一边对湘琴说。
"聊到我?"湘琴疑惑地看着父亲。
"因为阿利有个儿子跟你同年,而且,好像还是念同一个学校。"阿才解释道,和湘琴合力将行李搬到门口。
一见到门前写着大大的"江宅"二字,湘琴登时傻眼,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不会这么巧吧?
"听阿利说,他下午打电话跟他儿子说这件事时,他儿子好像也知道你。湘琴,没想到你在学校还是风云人物吔!其实有个同年龄的人一起念书也满不错的。"阿才按下门铃,继续说着,完全没注意到湘琴神色有异。"不过,不管怎么样,高中男生每个都是色狼,你又借住在别人家里,所以还是要小心一点……"
"阿才,你总算来了!"阿利一开门,热络地喊道。
乍见和江直树长相完全不同的阿利,湘琴暗暗松了一口气。幸好只是同姓而已!
"不好意思,来打扰你们了。"
"什么打扰不打扰?几十年的老朋友了,还说这种话就太见外了。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对了!"
"那我就不客气啦!"阿才一笑,转头对湘琴介绍道。"湘琴,这位就是阿利伯伯。"
"伯父好,我是湘琴。"
"真有礼貌!长得跟你妈妈一样漂亮。来来!快进来!东西放着就好,我叫我儿子来搬!"阿利回头朝屋内大喊。"哥哥啊!哥哥!出来帮才叔他们搬行李。"
不会吧?!湘琴愕然瞪视着笔直朝自己走来的熟悉身影,一脸难以置信。
"您好,我是长子直树!"
"湘琴,你和我们家直树不同班吗?在学校应该碰过面吧!"阿利嫂一见到湘琴,便热络地拉着她进屋坐下。
"我们的班级虽然离得很远,不过,最近倒是满熟的,是不是呀?袁同学!"直树搬完行李,站在湘琴身旁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微扬起的笑容有些不怀好意。
"是……是呀……"湘琴结巴地说,完全没有勇气抬头看他。
客厅角落里,有个小小的身影探头看了看众人。
"裕树,过来跟阿才叔叔和湘琴姊姊打个招呼。"阿利抬眼望见,伸手招了他过来。
"叔叔好,我是江裕树,今年小学三年级。"裕树拿着作业簿过来,极有礼貌地跟阿才敬了个礼。
"好乖!弟弟看起来也是一副聪明样。"
"你好呀!裕树。"湘琴笑容可掬地朝裕树伸出手。
裕树毫无反应地看着湘琴,完全不理会她伸出来的手。
"弟弟,你忘了还有湘琴姊姊唷!"阿利嫂见湘琴的手尴尬地僵在半空中,连忙提醒道。
"湘琴姊姊,我正在写功课,你可不可以教我这句成语的解释和造句?"裕树仍是面无表情地望着湘琴半晌,终于打开作业簿,往湘琴面前一递。
作业簿上方方正正地写着"黔驴技穷"四个字。
湘琴瞪着作业簿,一脸为难。
"湘琴姊姊不会吗?"裕树有些不屑地瞅着她。
"怎么可能不会!不过,现在小学生就教这么难的成语啊?这个……这个-今-……"湘琴干笑了几声,掩饰心虚。
她不确定地抬头看直树一眼,见直树挑眉,一脸不以为然,迅换换了个念法。"这个……-黑-驴技穷……嗯,它的意思就是说有一只黑色的驴子……嗯,它、它技术不好,所以、所以很穷!"
端了茶正要喝下的阿利一口茶喷了出来,猛地被呛到,咳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