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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独家

梅鹤鸣搂她身边,颇有些酸的道:“孽缘也是缘,那木匠早已娶了婆娘,便是心里再惦记他也无济于事,安心跟着爷才是正经。”

宛娘侧头瞧着他,心里也知,前边不定还有什么艰难,如今这会儿,她自己也不敢去深想以后如何。

梅鹤鸣虽不是什么好,但现的他至少学会了尊重,开始从她的立场去考虑问题,而不是似以往那般独断专行,以一个古代男来说,宛娘觉得相当难得,更何况,孩子总归需要一个父亲,一个完整的家,有梅鹤鸣这样的父亲护着,这个吃的古代,才能确保安乐一生。

纵然为了孩子着想,她是不是也该试上一试,她尽力了,倘若仍不行,到时再说吧!想太多了也累,糊涂着过日子或许更好些。

梅鹤鸣舀了一勺鲜鱼羹递到宛娘唇边道:“先胡乱吃些,有了身子的饿不得。”宛娘却嗅到那鱼羹的腥味,胃里不觉一阵翻涌,跑到门边上呕了几口酸水出来。

把个梅鹤鸣给心疼的,勉强扶着墙站立起来,瞧了瞧宛娘,又看看那碗鱼羹,恨恨的道:“莫不是王青这厮下了毒,想毒害爷的子嗣不成?”

宛娘觉得略好些,一回头见梅鹤鸣那阴狠的神色,不禁道:“哪里下什么毒?”梅鹤鸣哼道:“若没下毒,怎的就吐了?”

宛娘白了他一眼道:“前些日子便是一星半点儿荤腥都沾不得,一嗅到便要呕个天翻地覆,这几日才觉好了些,却也受不得这鱼腥气,把那鱼羹拿远些便了,做什么冤屈旁?”

梅鹤鸣怔愣半晌,目光落宛娘小腹上呆望了许久,忽然笑道:“原是他使性子,难不成宛娘怀的是个和尚尼姑,怎却沾不得荤腥了……”却把鱼羹挪得远了些。

宛娘才走过来,见他立着,便道:“的腿动不得,回头养不好,落个跛子,怎对自己也这般恨,一下便砸折了腿。”

梅鹤鸣道:“让那些蝼蚁之辈,来动爷,不如爷自己来的痛快。”宛娘不禁道:“平日瞧最是个有心计手段的,怎这会儿单枪匹马便过来了,到底王青是个心善之,若真遇上那等仇家对头可不连命都没了。”

梅鹤鸣道:“接了信儿,爷哪有多想的功夫,心里怕受苦,又怕歹狗急跳墙,故也不敢知会旁,只爷这大会儿不见回去,想来随喜儿常福儿两个也该寻过来了。”

话音刚落,便听外头一阵噪杂之声,不大会儿功夫,柴房门从外推开,随喜儿常福儿伴着个武将服饰的官儿走了进来。

一照面,随喜儿跟常福儿两个差点没掉下泪来,这才多大会儿时候,怎就成这样了,浑身的衣裳被鞭子抽的飞了花,腿还断,为了宛娘这位奶奶,他们爷这罪受的大了去了

话说梅鹤鸣单匹马的走没了影儿,随喜儿跟常福儿过后越等越等不回,便知不好,常福儿道:“若爷真有什么闪失,咱俩这条命要不得了不说,家里的老子娘也甭想活了,不得让老太太活剥了皮吗?”

随喜儿也怕上来,可也没法儿可想,两正这里着急呢,陈子丰从衙门过来寻梅鹤鸣,随喜儿跟常福儿可算见了救星,忙把怎么来怎么去说了,又寻出了梅鹤鸣接的信儿给陈子丰瞧。

这一瞧,陈子丰立时汗透衣襟,这扬州虽说地面上还算平稳,却也常有些江湖士拿了银钱做下几桩公案,倘若寻常百姓还罢了,梅鹤鸣若他这扬州的地头上出了事,他却如何交代的去。

哪里还顾得旁的,匆匆便去了守备府寻了张永寿,带着马径直寻到西郊的这个僻静的宅院前,原说是个盐商的庄子,上月里典给了个岭南的药材商,有瞧见,前儿天蒙蒙亮的时节,两个江湖打扮的汉子,弄进去一个年轻妇,这前后都对得上,也便管不得那许多,带着破门而入。

不想却是个空落落的院子,连个影都没有,寻到柴房见梅鹤鸣跟宛娘都好,才算松了口气。

梅鹤鸣冲张守备拱拱手道:“劳动兄台亲走了一趟,着实过意不去,落后容弟再酬今日援手之情。”

张永寿也客气了几句,先带着回去了,陈子丰心里虽有疑惑,却也知此处不是说话的所,使里头寻了张轻便凉榻,把梅鹤鸣抬了出去。

到了宅子外,梅鹤鸣见是马车,便皱皱眉让随喜儿回去弄了顶软轿来,让宛娘坐,这才回了扬州城去。

回来了,又沐浴又请郎中,这一番折腾,待收拾明白,已是掌灯时分,梅鹤鸣嫌弃宛娘住的小院不好,让宛娘挪到他这边来,到了如今这会儿,宛娘还矫情什么,只跟他道:“亏了老陈氏一路相助,如今她儿媳虽去了,儿子却军中,朋友甚多,帮着寻访寻访,寻不到也就罢了,若寻到,岂不是一件好事。”

依着梅鹤鸣的性子,着实该把老陈氏这婆子给打的半死都不冤枉,不是她,宛娘也不会一路南下到了这扬州城来,只宛娘跟她有些患难之情,若不帮她寻儿子,日后不得总跟着宛娘,他梅鹤鸣的府里,别说养一个婆子,便是养个千八百个也养得起,只他心里膈应老陈氏,一瞧见她,就想起这段没宛娘的日子,简直如地狱一般,便问:“她儿子叫什么,可知道?”

宛娘道:“听她说过,仿似叫永寿,张永寿。”梅鹤鸣一愣,心话儿这可是,怎的跟着扬州城守备同名,忽想起陈子丰跟他说过,张守备原不过是个庄稼汉子,忙问宛娘:“她是哪里?”宛娘道:“登州府士。”

梅鹤鸣心里便有了谱,只这事不能急,贸然行事却不妥当,待寻了机会旁敲侧击的问问那张守备便知底细了。

拉着宛娘的手道:“这些事交于爷,如今怀着身子,莫想这些杂事。”又摸了摸宛娘的肚子道:“如今三个多月了,刚头爷问过郎中,到了四五月,便是想瞒也瞒不住了,爷想好了,这里歇上两日,就回京去。”

宛娘一愣,不免有些踌躇:“这么快?”梅鹤鸣道:“爷自然要为打算,虽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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