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
茅山明与大小宝依依惜别。
四目道长看着他们撇嘴：“养什么不好，偏偏要养鬼，还是茅山弟子……阿尘，你以后可不能学他。”
“知道啦，师叔。”
四目道长看向谭家宅院：“话说，这里真的可以不管？你确定不会出问题？”
洪尘笑容满面：“放心吧，师叔，那六个鬼是一大家子，阴气虽然十足，但也是那么多年一步步养出来的，他们的怨气实际上并不重，要不然，早在谭家盖这座宅子的时候，她们就得气得杀人了。”
下午。
闻言，四目咧嘴一笑：“说得好，没掉进钱眼儿里。”
山间的风，会把鲜血的气味儿带到四面八方。
几天时间之后，所有客户都被送到预订的位置，洪尘也在途中领会了这个时代不同地域的各种风貌。
好一会儿，他按着洪尘肩头：“师侄，你做了一件好事儿。”
清晨。
所以归根结底，这些妖邪的诞生，多是活人的责任。
茅山明闻言既有羞愧也有汗颜，“道友所言，在下必定谨记在心。”他看了洪尘一眼，又道：“今日见得两位道友，方知茅山弟子当是何等模样，此一别后，在下也要找个地方好好修行了，最起码，不能给茅山抹黑。”
“那万一碰到其他同行出手呢？”
虽然有点儿凡尔赛，但是一万年的真气也确实太多了，光是转化真气，每天就要消耗他两个时辰，而且大概还要持续七年。
望着茅山明离去，四目嘴角微微上扬。
这谁受得了？
叹了口气，他抱起身边的陶盆，用剑气自内而外地挑破手指，一滴鲜血深入小树。
继续等待片刻，他不禁皱起眉头。
洪尘耸肩摊手：“那就没办法了，总不能故意不给别人机会吧？”
四目笑道：“道友有此想法已是极好了，希望未来再见之时，道友已有另一番风貌！”
而洪尘的血，又好比是他们眼里的唐僧肉。哪怕现在是白天，那些家伙也会因为受不了诱惑而纷纷出现。
自古以来，无数修道者的最终目标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这些客户被他们的家里人接收之后，四目道长会将它们从引魂灯中剔除，因为他们严格来说只能算是被动形成的行尸，所以没有引魂灯的法力护持，在棺材里很快就会如同普通的尸体一样迅速腐败，所以家人们都会很快安排下葬。
送完了客户，四目师叔带着他吃了一顿好的，然后又去附近的义庄开始收客户。
修道之士，羽化成仙其实也只是求道过程中一个比较关键的阶段性成就。
洪尘腰间多了一只黄布织成的袋子，外面绘着太极图，这是四目师叔送他的收鬼袋，里面除了大宝和小宝，还有多了七只鬼。
当然，对于“世道艰难、妖魔丛生”的说法也有了切身的体会。
过去几天，洪尘已经用这种方式钓到了不少恶鬼。
紫气入腹，化为甘霖，雨露均沾地分润给盘踞在丹田内的九道龙气。
最容易变成鬼和僵尸的，多是枉死、冤死之众，因为他们即便是死了，怨气也不会消弭。
实际上就是天地灵气对人体衰老的延缓和抵抗有着超乎寻常的效果。
“还要很久。”洪尘不太满意。
翻山越岭之后，两人赶在天色彻底黑暗之前来到一座建在盆地中的镇子外。
“一定会的。那六个鬼见了我，知道我肯定还会回来，所以她们必须抓紧时间在我回来之前就让谭家搬走，也只有这样才能护得住他们的坟地。”
“嗯，我带客户去义庄，你先去采买，不用太贵。”说着，四目师叔掏出钱袋子，不顾洪尘的反对塞进他怀里。
人有好坏，鬼和妖也一样。
相比活着的人，那些鬼或僵尸之流，对血液的嗅觉超乎寻常。
茅山明面露喜色：“好好好，到时候我一定来！”
回头，两人继续启程。
杀孽缠身的恶鬼，即便进入地府也没有轮回转世的资格，必须在十八层地狱中经受成千上万年的折磨。
他也不由得想起以前听过的一句老话：死人是不会害人的，活人才会。
一念及此，洪尘笑了笑，指尖转眼愈合，抱起陶盆，暗道一句：“来活了！”
“好，承道友吉言，你我来日再会！”
但是，这些年地府的压力越来越大，作为茅山弟子，直接在人间将恶鬼诛杀也是符合规定的，并且只要不是胡乱作为，还可以赚取阴德。
一天半的时间，便又聚出了一支共有十五尸的客户团队。
在整个天下都不安宁的前提条件下，这片地方没有理由没有孤魂野鬼等邪祟存在。
这里又不是茅山或龙虎山一样的道门大派祖庭所在。
因为真正的修道之士并非遇到鬼就要杀，遇见妖就要除。
凡人都能通过话本小说明白的道理，道门中人又岂会真的钻牛角尖？
因此，眼下的情况就只剩最后一种可能。
洪尘望着茅山明头顶淡青色的气运光柱中迅速剥离的两道黑气，也跟着笑说：“嗯，确实是一件好事。”
时间一到，他徐徐睁眼，眸中精光仿佛凝为实质地向前激射而出，离体三丈仍聚集不灭。
这时候，四目道长也插话道：“道友，你我虽然是不同分支，但也算是同出茅山，有时候为生活所迫也是无可奈何，在下也能够理解，不过还请道友不要忘了茅山派的祖训，以及身为一个修道之士的责任。”此时的四目道长看起来可比平时要认真和严肃的多，不难看出，他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