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根手指头,不是三天吗?”
“三天?我怀疑你在侮辱我。”
“可是……三年,也太久了吧?”
“你今年有三十岁吗?”
“没有。”
“那就对了,既然你都还没活过十个三年,那伱又凭什么说三年太久?”
见状,洪尘拍了拍他的肩头:“洗三年衣服而已,又不是没收你三年工资,有什么好怕,你那么大的人,难道连洗衣服的力气都没有?”
洪尘微笑:“怎么会呢?”
坐上自行车的时候,夕阳也完全落下了。
“师兄真棒!”
洪尘迅速来到义庄前,大门没关,一眼就能看到又在睡觉的文才,但九叔却不见踪影。
就连大师伯雷电法王石坚,也经常下山除恶,每当有师兄弟发去求救信,他虽然嘴上不留情,可行动上却是丝毫都不慢。
白天的森林里温度同样不高,这不仅仅是因为树荫、清风和水汽的原因,更重要的还是那些安葬在林中的墓地与长久以来被弃尸荒野之人所汇聚的阴气。
“那就好,你带钱了吗?”
秋生顿时有些失望。
“这倒也是。”
该说是祖师爷庇佑,还是说文才真的已经衰到连僵尸都不愿意沾边?
啪!
一巴掌拍下,文才又一次从床上蹦了起来。
文才忍不住扬起下巴,哼哼两声,才说:“行了,三年就三年,洗个衣服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我洗完衣服有点不舒服……”
他就是知道晚上九叔会在义庄,所以才没有急着回来。
在尘世中看到越来越多的茅山弟子并不是一件好事,就连茅山本身也是这么想的。
绿僵虽猛,可九叔的手段也不是摆设,大半辈子贯彻正邪对立、终身搏斗的九叔,对付僵尸的办法简直数都数不过来。
洪尘问:“师父呢?”
文才苦着脸道:“师父吃完饭的时候检查了一下棺材,本来想再撒些糯米,却发现义庄里的糯米不够了,他让我在家等你们,他去买糯米去了。”
跨过门槛,一股血腥气顿时扑面而来。
可说实在的,其中带着恶意的眼神几乎没有。
秋生猛地刹停自行车,回过头来惊慌地道:“小师弟,你可不能出卖我啊!”
洪尘连连摇头:“不带不带。”
任家镇,胭脂铺前。
文才得意地转身去洪尘房间里收拾脏衣服。
这时,忽听群鸟振翅而来,声声锐鸣交迭,于夜色下更加使人惊悸。
“嗯,谢谢师兄。”
他本以为是师父回来了,正要迈开步子逃跑,可看到洪尘,整个人顿时松了下去,怨怨不平地说:“小师弟你干嘛呀,你不是说不回来吃饭吗?”
洪尘目光斜睨:“他要是能想明白,我还能骗的到他吗?”
只见,棺材房的房顶已经破开了一个大洞。
“诈……诈尸了?”文才吓了一跳,不由结结巴巴。
“天呐!谁干的?!”
洪尘眼睛瞪大,一双手连连鼓掌:“哇,师兄好厉害!”
道门的修行多以出世为主,与红尘的纠葛不深,有些甚至会刻意避讳。
当然,这点儿阴气还不足以伤人,顶多就是让人着凉,喝一碗姜汤就好了。
前文提到过,任家镇的地理位置优越,水运交通发达,所以汇聚了来自五湖四海乃至异国他乡的商客。
“小师弟,你可不能乱跑啊,要是让师父知道了,他肯定饶不了我。”
“这……小师弟,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笑得就像个小狐狸一样?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看着他恨不得把脑袋埋起来的模样,洪尘当即气不打一处来。
这头绿僵可真够毒的!
那么问题来了。
饭后,洪尘客客气气地道了谢,姑妈又给他拿了好些零食,装了老大一袋子,才嘱咐秋生一定要把他安全送到。
洪尘绷着小脸,往棺材房一指。
他扭头一看,院子角落里躺着两只被吸干了的黑山羊,而且两只羊的身体都已经开始腐败溃烂,流下的脓水更将土壤侵蚀得一片焦黑。
“比如生气时候的师父!”
洪尘跳下自行车,快速说道:“师兄,出事儿了,我先赶过去,你小心点。”他步子一迈,凭空越过数丈,犹如缩地成寸的神通,眨眼间拉开老远。
“嗯?小孩子不可以说脏话哦!”
秋生停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奋力地一边蹬车一边喊:“等等我啊,小师弟!出事了你就更不能乱跑了!”
就好似医家那句“但愿世间无人病,宁可架上药生尘”一样,道门也同样希望世间不要有那么多的阴邪作祟。
月光中的森林在静谧环境里平白地多了几分诡异。
洪尘此言一出,文才愣了愣,只觉得脑子止不住地发痒。
这些,都是过去九叔零零散散地和洪尘聊起来的时候所说。
九叔的天赋很高,假使不为除人间之害而长期逗留,若一心留在茅山清修,想必修为也定能远超当下。
出了院门,他跨上自行车,特意朝旁边一歪,方便洪尘上车。
为什么任威勇宁愿吸羊血,也对大堂里呼声震天的文才视而不见呢?
洪尘眉头一挑:“你想骗我的钱?”
一路走走停停,兜兜转转,洪尘看了不少店铺,始终没有找到心仪的礼物。
因为过去三年九叔将他保护的太好,以至于镇上没有多少人认得出他来,所以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