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达摩院,玄苦从药王院领了许多解毒丹药。
想到玄澄可能恢复,他心中也分外高兴。
若是玄澄功力尽复,再有玄尘紧随其后。
那么未来一百多年的少林寺,都不用再担心武林泰斗的地位被撼动了。
他喜滋滋地准备回去看看玄尘的修炼进度,却在半路被拦下。
“玄苦师伯,外面有一位乔施主想要见您。”
好啊,知道自己错了,就还是好孩子嘛!
玄苦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便扭头对门外道:“乔施主,快进来吧。”
洪尘立刻转头看向门外:乔三槐也来了?
随即,只见一个穿着粗布衣裳,身形瘦削,面色发黄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带着略显尴尬的笑容,双手似乎不知如何置放,唯独眼神始终落在洪尘的脸上。
肌肤娇嫩,脸蛋圆润,小嘴轻抿,纯真的双眸中清晰地倒影出洪尘那对好奇的眼睛。蓦地,他微微一笑,唇角不自觉地淌下一道口水,顿时逗得大人们哈哈大笑。
救命之恩是大,可洪尘也不能因此就直接管他叫爹呀!
洪尘垂首认错:“师兄教训的是,师弟以后会注意的。”
玄苦大惊失色,他迅速转身打开院门,大步跃入,口中急忙忙喊道:“手下留树!”
双腿微屈,双手左右划圆,而后向前推出。
玄澄笑了笑:“这般聪明,出自哪个大户人家?”
罢了罢了,早就知道他根骨非凡,又是天生神力,与降龙十八掌本就相性极合,贫僧还有什么可惊讶的呢?
洪尘笑道:“乔大叔您太客气了,要不是您把我从山里背出去,说不定我就要被那些野兽给吃了,所以,您一样是我的救命恩人,请受我一拜!”
乔三槐隔墙而望,两眼空空,不由道:“玄苦大师,您确定今日也有吗?”
“师兄,伱不是说傍晚再来吗?”他好奇地问道。
玄苦笑说:“师弟,你可知乔施主所想?”
玄苦颔首而笑:“好,那明日我们一同启程。”
少顷。
洪尘颔首,来到空处。
“这就是玄尘小师弟?”玄澄低头望着洪尘。
“您就是救了我的乔大叔?”
片刻,洪尘回神,拇指与食指分开些许:“师兄,我又领悟了一点点。”
玄苦见状,在前引路,带他前往禅房。
他深深弯腰拜下,乔三槐赶紧靠近伸手扶他。
洪尘眼眸骤然亮起,不假思索地道:“当然要一起!”
“亢龙有悔!”院里声音再起。
洪尘看着他的表情,顿时也明白自己做错了事,于是连忙解释。
越过小河,早已起床的乔氏夫妇看到洪尘,顿时一起迎了出来。乔夫人更是格外亲热地俯身将他抱住。洪尘不免羞涩,可还是迎着她的问题一一回答。
玄苦蹙眉:“那你再施展一次亢龙有悔让我看看。”
玄苦倏地苦笑起来,连连摇头。
玄苦望着折断的银杏树带着繁茂的树冠横躺在院子里,心里不由苦痛。
玄苦本想询问,可见他如此模样,立刻又闭上了嘴巴,生怕有所惊扰。
这般表现,自是让玄苦和洪尘都觉得有点儿古怪。
直起身来,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回忆着方才内力与劲力在躯体中汇通交融、奔行经脉的感觉。
他们的打扮如出一辙,皆是灰色僧袍,加一顶竹编斗笠。
乔三槐愣愣不解。
禅房外,乔三槐望着青色墙院有些疑惑:“大师,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昨日您院子里是不是有一株十分挺拔高大的银杏树?”
玄苦笑道:“不错,玄尘师弟年方六岁,但头脑聪慧,才思敏捷,识字读书不在话下,诸多道理尽已通达,乃是实实在在的小天才。”
他已经就亢龙有悔反复练习数十次,眼下还是第一次以掌力催出真正的响动。
洪尘蓦然大喜。
返回禅房,洪尘将降龙三式贴身收好,接着便盘膝而坐修炼内功。
洪尘:“唉,知道。可惜,我难以令他如愿。”
不一会儿,他就在山门前看到了乔三槐。
洪尘答道:“乔大叔,我没出家,只是拜为少林寺俗家弟子。”
“师兄,你听我说,我刚才感觉自己好像找到了一点儿诀窍,所以决定放手一试,您看这院子里数来数去,就只有这棵树最为合适,我本想着才开始练功应该没什么威力,没想到一不小心竟然真的把它给打断了。师弟知错,还请师兄责罚。”
天色仍暗,两大一小已经在山门汇合。
玄苦连忙道:“师弟,玄尘小师弟的父母已经不幸亡故了。”
这时,站在一旁的玄苦大师也走了上来。
“大师,他……他,他出家了?”
玄苦惊骇失色。
乔三槐一愣,连连摇头:“不不不,不是我救了你,是玄苦大师救了你,我只是……把你从山里背了出去。”
两人面面相觑,接着又听院里传来稚气的呼喊。
于是,洪尘快步朝他迎了上去,笑得龇牙咧嘴。
“不过,我们去哪儿?”
的确得常去,不止是看望乔氏夫妇,更要看看堪称“人中之龙”的乔峰。
虽然方才的声音萌胜于猛,而真正的降龙十八掌却是掌出龙吟,可好歹他算是迈出了走向成功的第一步。
玄苦笑道:“乔施主来的正好,贫僧本欲明日下山时告知于你,既然你已经来了,那不如就先随贫僧去看看他。”
做错要认,挨打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