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我要钱!”
严振东咬着牙,瞪起眼:“我已经败给你了,而且昨夜躺在床上我也想清楚了,我从头到尾都不是你的对手,你只是用我来磨练伱的功夫,我要是没看错的话,你还练了八卦掌和另一种拳法?”
“对。咏春拳,南方拳种,严师傅从山东来,没听过也很正常。”
“全都大成了吧?”他上身前倾,眼神炯炯。
洪尘微微颔首。
见此一幕,严振东立时往后一靠,浑身绷着的劲也在这一瞬间彻底松开,他望着天花板,双目逐渐失神。
“黄飞鸿说我一年以后才能动武,但是一年以后,我要花多长时间才能把功夫重新练回来?我太累了,不想练了,我从山东千里迢迢赶来佛山,对外说是为了见识一下武术之乡,可其实我自己清楚,我就是为了挣钱,挣大钱!你给我三千两银子,我就把铁布衫认认真真地教给你,你放心,我绝不会留一手,而且我师父是铁布衫嫡传正宗,我这一脉曾经出过两位铁布衫宗师。你……同意吗?”
八人越发感到煎熬。
黄飞鸿大受震动,立马上前按住他的胳膊:“师弟,我知道,你一定杀过不少人,但今晚你要面对的敌人手中有火器,还是让我和你一起去吧。”
“信号来了!快快快!赶紧入海!”
猪肉荣带着八个精瘦的汉子一起来见他。
“师弟,小心为上。”
听到这里,几人震惊莫名:“洪师傅,难道我们不是应该一起吗?”
右臂归位时,光团迅速渗入掌心。
入夜。
蓝环当即旋转扩张。
严振东只是摇头:“不了,练不动了,我只想早点养好身体,然后试试花天酒地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儿。”
八人接二连三跳入海中。
洪尘这才睁开双眼,“我知道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你们快看!那几个巡逻的人怎么突然不动了?!”
“师兄放心。”
洪尘闻言一笑,他在东瀛的时候,又何尝没有面对过热武器,而且还是更加先进的枪械。
猪肉荣提起手中的袋子,里面的凿子哐当乱响:“都准备好了!”
“可是……船上有士兵巡逻,没有梯子您怎么上去?”
夜风寒冷潮湿,海浪波涛不断。
洪尘看向黄飞鸿:“师兄,我要的东西呢?”
是福是祸,以后才知道。
许久。
“嗯,东西都带了吗?”
洪尘悠然一笑:“当然同意。阿苏,去我院子里,把我床尾的青色箱子拿过来。”
闻言,洪尘也不再多言。
门外传来牙擦苏的声音:“师叔,阿荣已经回来了。”
一番交涉后,他派人和其他船上的鬼佬一起登上了毫无反应的战船。
“好,那你们先在这儿躲着,等我信号!”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番眼神交流后,齐齐面向洪尘跪下。
洪尘一惊,一时不知道该先拉谁,只好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快点起来!”
他肯定也是真的穷怕了。
刚才的白光是一团记忆,纯粹有关于国术的记忆。
不过,他们也没能在船上待得太久,因为船已经开始下沉。
等得到答案后,他说:“那你们在这儿等一炷香,一炷香后,船上枪响就是信号,听到信号你们立刻入海,届时海岸上无论有多热闹你们都不要去管,游到船下直接开凿!”
牙擦苏走后,洪尘缓缓起身。
话落,洪尘当即扭头,猫着腰快步朝船只靠近,待到灯火渐亮的时候,他一转身跃入海中,消失不见。
“我自有办法,你们凿开了船,立刻往另一边游,阿荣会在那边等你们。都清楚没有?”洪尘问道。
“嗯?为什么?”黄飞鸿蹙眉不解。
“可是甲板上巡逻的士兵都还在……”
握拳。
“这次是师兄害了你,要不是……”
右臂脱离躯干,再次探入环中,不知伸进了哪一个世界里摸索起来。
步伐一动,双手随之变换,招式看起来十分熟悉,只不过动作有些生涩。
八人藏在沙滩上,目光紧紧盯着远处的战船。
一个下午的时间,洪尘粗略看完了那本记载着铁布衫的旧书。
“你先拿回去看吧,等我好一些了,我再亲自教你。”
而后,严振东从包袱里取出一本用油纸层层包裹起来的泛黄旧书。
回过头,洪尘道:“严师傅不必丧气,一年后你若想重练,我也会帮你。”
回到房间,洪尘第一时间卷起袖子。
“是,恩公!”
黄飞鸿亲自拉着他查看了一遍,确定他没有受伤之后,才把他放了回去。
一艘艘来自不同国家的战船甲板上很快站满了持枪的士兵,叽里咕噜的声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不过这次它的速度要快得多,不一会儿的工夫,便见它手握一团白光收了回来,而蓝环也随即褪色变成第二个白环收缩紧贴在腕上。
“师兄,相信我,我有经验。对了,还有一件事情要麻烦师兄。”
洪尘连忙让开,“好了,你们说得太严重了。实话告诉你们,这艘船在我眼里处处都是破绽,所以我一定不会死,但你们也一定要保证,绝对听从我的安排,可以吗?”
忽地。
“叫他们去码头收尸洗地!”
——
天空浓云汇聚,不见月光。
当诸多目光以各种情绪注视着正在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