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佬接过袋子，极其熟练且兴奋地打开，然后把脸埋了进去。
抬头，他故作嫌弃地道：“你的钱有股臭味。”
洪震南听不懂英文，所以没有出声。
肥波倒是听懂了，但他只是赔笑，也不敢翻译给洪震南。
“但是我喜欢！”鬼佬变脸很快，话锋一转：“拳赛准备得怎么样了？”
肥波：“我们已经卖出去很多门票，非常卖座，没问题的。”
鬼佬满意点头，一边数钱一边问：“很好，人手和安保呢？”
过去三年，他可不是简单的杀人了事，毕竟那些目标们可是个顶个的有钱。
更加令洪尘感到欣慰的是，床边还有一张婴儿床。
“你想要什么？我记得你，今天早上，和洪震南一起去过我的办公室。”
再度抬头，他严肃地说：“你先出去吧。”
床上躺着两个人，一个是白天刚见过的鬼佬，另一个自然是他老婆。
取了十根金条，放好箱子，他又从床板下边摸出两件东西。
洪震南站了起来，转身之际，洪尘看到了他眼里的杀气。
鬼佬嘴角翘得更高：“非常好，谢谢！”
“你确定要叫？”洪尘眼帘微挑。
开门撬锁不过瞬息。
刀尖挑开沙发上的衣服，露出一张安然睡熟的小脸。
手枪是美国货，来自一位纯正的美国大兵。
话音刚落，鬼佬的作用也随之一顿，他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无法洗白的是，抱团到最后变成黑社会肯定是有问题的，可是，如果没有暴力存在，那所谓的抱团也就毫无意义。
女人摇着头，泪花儿从眼角甩落，满脸哀求。
夜幕笼罩。
金条在怀，横刀贴身，手枪在腰，径直出门。
肥波翻译给洪震南，洪震南直接说：“一切都安排好了，没有问题。”
那位不知名的老师傅手艺很好，这柄横刀切过肉，刺过内脏，也砍过骨头，虽然洪尘本身使用的时候也很注意，但时至今日仍能保持完好和锋利，也能证明它的锻造技艺十分精湛。
洪尘跟在他身边，点头说：“师父，整个香江都这样吗？”
洪尘回过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警局。
“哦，你在威胁我？”
走出警局后，洪震南立刻对洪尘说道：“刚才的鬼佬是这片儿的警察局长，他手里的权利不小，在这块地方不管伱是开店铺还是摆地摊，大大小小的生意都要给他上供，武馆也是一样。头些年他们刚回来的时候还好，为了安安稳稳地开武馆做生意，给就给了，但是近几年不打仗，这些英国鬼子的胃口又开始慢慢变大了。”
“夫人，你输了。”
他迈开一步想要靠近妻子，但很快又停了下来，不敢和洪尘靠近。
洪尘没有在外面逡巡太久，轻而易举地便潜伏进去。
洪尘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茶壶。
咔！
咔！
咔！
不管是声音，还是洪尘的笑容，都令他绝望。
洪尘摇头：“我对钱不感兴趣。”
随后，洪震南带着洪尘，跟很多人见了面，有大大小小的商人，有声望不错的老人，还有码头上的工人，渔贩，更有一些看起来就不是正经生意的人。
睡衣凌乱，手脚被绑，嘴巴被堵，双眼纵然泪水涟涟也难掩惊惧。
“不，没有。”鬼佬放下枪，强行压下脸上的愤怒，尽量平静地道：“如果你想要钱，我可以立马给你，我家里存了很多钱。”
洪震南盯着他，正要开口，肥波此时连忙插话安抚：“你先出去吧，我知道怎么谈，让我来跟他谈。”
下午，洪震南终于带洪尘见完了所有人，回到家后他立刻赶走洪尘，自个儿去休息了。
十分钟后，客厅。
他最先看到的就是被捆绑的妻子，眼睛瞬间瞪大，接着他又看到洪尘，愣了一下后，手脚并用猛地起身扑向身后的柜子。
洪尘持刀靠近沙发另一头。
一把横刀，一支手枪。
他速度很快，拉开抽屉拿到手枪后毫不犹豫便转身迅速开枪。
没有明亮的路灯，也没有处处笼罩的监控。
“叫你老公起床了。”洪尘语气温柔。
这样肯定是不行的。
但是这一次，洪震南明显不想再继续给鬼佬做义工，所以直接问了出来。
鬼佬眼睛一眯：“那你不妨说说你要什么？”
洪震南冷笑一声，“这个世界上还有不偷腥的猫吗？迟早撑死这帮王八蛋！”
这也证明洪尘之前的猜想没错，洪震南不是黑社会份子，但已经开始有点那个意思了。
不是洪尘故意为洪震南辩解，而是生在这个时代和这片土地上，如果没有自己人抱团求存的意识，那真的很难想象会被鬼佬欺负成什么样。
鬼佬瞬间怒目圆睁。
横刀自然还是几年前那把，不过此时不论是刀鞘还是刀柄上都有些难以洗刷的暗色沉积。
打开后，满满一箱黄金绽放出独特的诱人光芒。
脚下无声地上楼，推开半掩的卧室。
哪怕是鬼佬聚集的所谓高端住宅区，除了巡逻的警察多一点儿以外，也没什么特殊可言。
跪坐在地上的女人顿时迅速摇头，嘴里呜呜喊叫，同时拼命挪动身子朝洪尘靠近。
他走到门口，洪尘主动开门，跟着他一起离开。
一个小小的警察局长，就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在自己的辖区收保护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