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香！！
赵妙意馋得直吸溜口水，夹了一筷子就直接往嘴里塞。
“别吃……”赵宁一个没拦住，静静等她反应。
赵妙意刚嚼了一下，瞬间将肉吐了出来。
“好辣！”
说罢小舌头尖还伸了出来，哈着气，眸子水汪汪的，眼见就要哭。
陈氏急了，连忙去端米粥，“快！先喝点粥顺顺！”
他们平日里吃的最重的味道还是卤味，还从没吃过这么辣的东西。
“别喝热粥，”赵宁这回拦了下来，她起身去一旁取了一碗凉白开，递到赵妙意嘴边，“囡囡先顺两口，小口的。”
赵妙意喝了之后显然有所缓解，但也是小眉头皱着。
赵宁就给她夹了一大块五香的，“吃这个。”
赵妙意两口肉下肚，终于缓了缓。
赵政显然也被辣到了，耳朵红彤彤的，但他没有吐舌头，只紧抿着嘴。看到赵宁的做法后，也起身端了碗凉开水，猛灌了两口。
反观陈氏和赵小之，则没有半点反应。
赵小之因为五香味道离得近，就吃了五香的。
陈氏则有些犹豫地伸了筷子，“这么辣吗？”
一小块咬进嘴里，细细咀嚼……
软烂的肉在齿尖翻滚，带出滑腻的感觉，同时又散开了酱汁的咸香，和番椒的辛辣，可谓是一场味觉盛宴！
四双眼睛的注视下，陈氏仿佛沉浸了吃食中，又咬了第二口。
赵妙意则是瞪圆了眼睛，慢慢看向被她吐出来的那块肉。
“……阿娘好厉害！”这么辣的都能吃！
陈氏如梦初醒，脸略有些红，也不知是不是辣的。
赵宁了然，看来陈氏和自己一样喜欢辣的。赵政和赵妙意父女就吃不了辣。赵小之还在喝药暂且不提。
一顿饭悠悠然吃完后，陈氏又绣了半个花样，赵小之陪着赵妙意玩乐半晌。赵政趁着陈氏的灯亮，将蓑衣也编好了。
赵宁七想八想的琢磨了好一会，才通顺了后续的比赛和摊档事宜。
戌时将尽，一家人才各自歇下。
翌日天光微亮，赵宁照常先将卤煮下锅，然后开始做给钱乘风带的蹄髈。
有了昨夜的试吃，她改变了原本一五香两香辣的预设，改为两个五香一个香辣。
陈氏听到动静也起了床，接过赵宁手里的东西，“你说，我照着做。”
为了手能尽快好，赵宁也就不推辞了，一步步和陈氏一起将蹄髈焖进了锅里。
厨房温度不断上升，香味也渐渐飘散开来。
一个时辰后，太阳已散发出温暖的光芒。
一家人吃了早饭后，准备东西进镇。
赵家没有食盒，赵宁将蹄髈用两个深底的盘子装了，然后一个放在菜桶里，一个放了竹筐里。
赵小之以为要复诊，今日跟着出门，也就换上了之前特意准备的衣裙，陈氏还给他梳了丫髻。
他本就瘦弱显小，一张脸也清秀，换上装扮后妥妥一个小姑娘，连赵宁都有些认不出。
她顺嘴夸道：“小之真好看！”若是着男装也是个小帅哥呢。
赵小之抿着唇迅速低下头，脸颊一层绯色悄悄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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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镇上时已经半晌午了，骡车悠悠行在主街上，离了老远就看到了一队排好的人。
待到近前，确实是赵家摊子处延伸出来的。
“各位好早啊！”赵宁眉眼带笑的打招呼。
“不早了！这都近午时了！”
“小娘子怎么这么晚？还以为今日不出摊了，白排了大半个时辰的队呢！”
“我们可是辰时就来了！”
赵宁汗颜。他们这当老板的，还没食客来得早。
“承蒙大家惠顾了！”赵宁提高了音量，先打预防针，“但是大家还得等上一等，这炉子冒烟也得一两刻钟呢。”
一个时辰都等了，谁还在乎这一两刻钟，纷纷应声说“等得起”。
赵小之穿着衣裙更显弱小，又在这么多人注视下，又害怕有人认出他惹了麻烦，顿时只敢低着头走路。
他慌得手忙脚乱，端碗的手都有些抖，还差点给掉了。
赵宁一边神态自若的，给好奇的人介绍“这是自家小妹，第一次出门有些害怕”，一边凑近了些低声安抚他，“没事，你把他们全当空气，想想平日的歌，在脑子里唱唱。”
她交给赵妙意的一闪一闪亮晶晶，被赵妙意唱给了好多小伙伴，包括后来的赵小之。
“嗯，好。”
赵小之声音有点飘，点头应声后就开始努力回想。脑子里各种杂乱念头，慢慢被一道道歌曲挤了出去。
他一边唱一边搬东西，还没唱完一遍就觉得手不抖了。
多一个人帮忙就是快些，片刻后，东西全部安置好后，赵政先引着了火，然后赵宁就坐在小马扎上烧火。
赵小之按着赵宁所说，一遍遍在脑子里唱歌。
赵政只能担负起售卖的重任。
卤汤沸腾后，生意就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赵政一边给来人拾菜，一边给赵小之报了数量。然后食客就拿着自己的卤串，找赵小之付银两。
大部分都是零散的铜板，一个铜板一串的很好算，赵小之也乐在其中。
他之前乞食，最喜欢的就是数铜板。铜板越多，就代表着有可能好几天能吃上馒头，甚至是包子。
若遇上个别算不清的，他会问一旁的“监工”赵宁。
赵宁则会将心算改为口算，正好顺带着给他来个“耳濡目染”。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