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院门口,李寡妇一手叉腰,满口唾沫星子乱喷。
那得意的劲儿,就像拿定了赵家拿不出来钱一样,完全就是不要脸的做派。
赵宁不屑于搭理。
仗着嗓门大就感觉有理了?就让你唱唱独角戏。
同一时间,里屋的陈氏搂着哭闹的赵妙意,听见李寡妇骂街的话只觉得头疼,满脸纠结。
她从小就不会这种骂人的话,来了赵家也被赵宁嫌弃,但她真骂不出口。
况且,还有抓着她不放的女儿,这个时候她不能把女儿丢下。
但……赵宁虽混账事干的不少,再不济也是亲人,近日里也确实有在变好了,还会主动给她买药。
若是再被李寡妇一激,又糊涂起来……
哎……祈求官人快快回来吧。
片刻后,院中李寡妇的叫嚷持续不断,赵宁却没了声响。
陈氏一惊,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行!不能被外人欺负了去!
陈氏抚了抚怀里抽泣的女儿,轻声道:“囡囡乖,别哭了。给你买糖的姑姑被欺负了,你自己躲被窝里,阿娘出去帮姑姑好不好?”
赵妙意满脑子都是“糖被抢了”,隐约间听见“买糖的姑姑被欺负了”瞬间憋住了哭声。
“阿、阿娘,帮姑、姑姑,打坏人!”赵妙意说罢就一猛子钻被窝里了,只露出两个蔫儿了的小辫子。
陈氏撑着墙站起身,缓了一会儿才往外走。
院中,李寡妇噼里啪啦一顿,说得口干舌燥才终于意识到,赵宁居然一个字都没说?!还学她叉腰!
可恶,她就是被那幅样子骗到了,以为赵宁也要和她吵。
“你、你怎么不说话?”李寡妇怔怔地问。
赵宁揉了揉耳朵,漫不经心地说,“这不是给你舞台,让你尽情发挥嘛。没事,你继续,累了我会自己坐的。”
“你、你!……”李寡妇瞬间哽住。
这还怎么继续?这死丫头怎么回事?怎么不和她对着吵了?
那她还怎么哭!
赵宁抱臂站在堂屋门口没动。
她其实挺赞同原身硬刚的做法,像李寡妇这种人就应该比她更强硬才行。
道理是讲不通的,只会得寸进尺。
但就是太“硬气”了,没看出李寡妇的心思,才会一次次吃亏。
李寡妇无非就是想引原身那个没脑子的炮仗和她干架,然后赵家人再一加入。
三对一,而且有一个身强力壮的赵政,就会让人觉得她李寡妇才是没人撑腰、被欺负的那个。
和前几次一样,李寡妇高强的分贝引来了附近的邻居,在院门边探头探脑。
隔壁的李婶再次来劝架,“好了,都是乡里乡亲的,少说一句……”
进得院门才发现,院中情景和之前不一样啊。
那是……赵宁??
今儿怎么看着这么顺眼?
这时,李寡妇眼见着围观的人已经到了,但赵宁还是那副死样子,气恼上头,三步并作两步就往前跨。
“死丫头片子敢看我笑话?!今儿老娘就把你带我家去给我儿子玩,看你说不说话!”
李寡妇急躁着上前,抬起手就要去抓赵宁。
同时,两步一歇的陈氏从里屋走出来,眼里只有那只胖魔爪,本能的就上前去挡。
不远处刚进院的李婶惊慌大喊,“李姐!你怎么能动手!”
这一嗓子让围观的村民凑着脑袋要往院里挤,也让李寡妇瞬间清醒了,愣怔在原地支着手。
她在做什么?怎么她先动手了?!
李寡妇停住了,但陈氏没停住。
两三步的路一脚没有迈过去,身子一歪就往地上倒。
“嫂嫂!”
赵宁眼疾手快的跨步上前去接,李婶也冲了上来。
“咚”的一声,陈氏坐地上了,但好在上半身被赵宁接住了,没有摔到头。
赵宁和李婶一同把陈氏扶起,李婶担忧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摔到?”
陈氏被震得胸腹一阵难受,但只能忍住。
她谢过李婶的好意,看向李寡妇红一阵白一阵的脸。
“李姐,你、你怎么能……要我家小妹去……你儿子、他都二十六了……”
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但知道两家恩怨的邻居们都听得懂。
十四岁的小姑娘和二十六的傻儿子……
作孽呦!
李寡妇看陈氏摔这么一下,心里的气居然消了,闻言眉眼一横道:“你管我儿子几岁!死丫头整日里疯疯癫癫的,我儿子要她就不错了!还有你们这……”
她四下望到了院里多出来的树,想起听到的买树传言。
“又是买树又是买糖的,看来钱多着呢!那就快点把欠我家的钱赔了!”李寡妇一伸手就要伸到陈氏脸上去。
“拿开!”
赵宁冷着眼,一把打掉眼前宽大的肥掌,下手毫不留情。
“啊!”
李寡妇受疼缩手,揉着手腕瞪赵宁,“你个死丫头敢打老娘?不想活了!”
“李姐,我们打了人是不对,但是你、你要的也太多了,总要宽限些时间……”
陈氏压下心口的难受,语气有些生硬。
赵宁冷着脸上前一步挡住陈氏,“你这么着急?是怕没时间见到那笔钱了吗?而且,我们赵家想做什么还需要你同意?不管买树还是买糖,跟你有半点关系吗?管的倒是挺宽。”
李寡妇一时没反应过来,瞪着眼,嘴张了又张。
往日里这死丫头的嘴皮子可没这么顺溜。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