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听到方队长这三个字的一刹那，迟迟无法从震惊中缓过来，我甚至抱有一丝希望，他们口中的方队长是其他人，直至我彻底看清了监控里的那张脸。
这个唐老板正是两年前那宗杀人案的受害者，当初发现尸体的地点也正是视频中的这座烂尾楼，那方明究竟和这起案件有什么关系？他又为何会在现场？
太多的谜题没有答案，回想起这两年来与方明的查案之路，阻力重重，原来问题是出在自己人身上，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滑稽可笑。
“阿辰，老地方见。见面详谈。”
给苏辰拨了电话，心里无比的沉重，我始终觉得这件事必须要找方明对峙，问个明白。
零度咖啡厅内，苏辰早早就坐在了卡座上，点了两杯咖啡，一脸焦急地等待我的到来。
“出什么事了？”苏辰开门见山地问道，按照以往的惯例，一般约在这里见面就必然是事态严重。
“方明有问题。”我随即将U盘中的视频内容告知了苏辰，没想到的是对方居然没有太多的惊讶。
“你看看这个。”
说着，苏辰从衬衣口袋里取出了几张照片，神色凝重地交到我的面前。
“这是最近查到的，方明老婆是小学老师，可是她的个人账户近几年都有大额的资金转入；本来他的女儿不具备入读私立贵族学校的资格，可是两年前她女儿的名字居然出现在了入学名单上，这种种现象已经让我有所怀疑，加上你手里的视频，我基本可以确定，方明在多起案件中有重要嫌疑。”
我略一思索，拨下了方明的电话，不管具体原因是什么，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控制住对方。本来打算探一下对方的底，可没想到电话居然没人接。
“这个点，方明应该在局里呀，怎么电话打不通呢？”
听着苏辰的疑惑，我马上又拨通了陈远的电话：“阿远，帮我查一下市局刑侦支队方明的位置。”
“根据GPS显示，目标信号几分钟前曾在235公路上移动，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德天大厦。”半分钟后，陈远的声音从电话里悠悠传来。
我心里一惊，德天大厦正是那座荒废的烂尾楼，在这个时候，方明去德天大厦做什么？
“我感觉要出事。”苏辰与我对视一眼，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
……
当我们赶到烂尾楼的时候，刚好看到了停在一旁的白色本田，这正是方明的车。此刻，我只能希望我们没有来的太晚。
也不知爬了多少楼，只听楼上隐约传来了动静，集中注意力去听，大概还是能听出有人在对话。
“你让我办的事，我已经办了，还找我做什么？”
“方队长，我们合作这么多年，我待你也算不薄吧？”
“这些都是你们逼我做的！”
“逼？”随即传来大笑声，“如果不是我，你和你老婆现在还住在出租房，你女儿又怎么能上得起贵族学校呢？”
“我已经说过了，这是最后一次，我不会再帮你们做任何事！”
“有些事，开了头，就没那么容易收尾了。”
“你什么意思？”
“我一直以为我们能成为最好的合作伙伴，没想到，你居然选择了背叛。”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呵呵，做过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今天来，可不是来看你表演的。”
随后传来一阵枪上膛的声音，我和苏辰顿感大事不妙，连忙加快上楼的步伐。
“砰——”
“师傅！”
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方明，火光亮起，方明在我们的目视中，缓缓地倒下，而那个神秘人还没看清就消失在了视野里。
“我去追！”
苏辰二话不说，朝着对方消失的方向追去，我难以置信地上前查看方明的伤势，这一刻，看着自己曾经的师傅，内心百感交集。
“李霄啊，我对不起这身警服，我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和国家……”
“别说了师傅，我们先去医院，还有机会的，还可以重头再来。”我顾不上擦眼泪，使劲扶起方明，但似乎对方已经做出了决定。
“谢谢你还愿意叫我一声师傅，但是，太晚了……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好警察，让你失望了……”
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这一刻，只有深深的无力感。
“4号码头的视频，是我交给你的，你以后一定要小心，背后的危险不是你能想象的……”
我突然一愣，有些不太明白对方的意思：“师傅，您想说什么？”
“阿毛是我杀的，他们用我女儿要挟我，我没了办法……这些年，他们杀人，我替他们兜下来，处理后事；开赌场、卖摇头丸，这些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知道我的罪孽很深重，也不奢望你们能原谅我……”
“师傅，是谁对你开的枪？”
方明摇了摇头；“你斗不过他们的，答应我，别再查了好吗……”
“师傅，您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这些事情？”
“把这个收好。”方明颤颤巍巍地从染血的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这是我最后能为你们做的事情了，你会是个好警察的……”
方明闭上双眼，生命已然走到了尽头。苏辰满头大汗地跑回现场，应该是没追上目标，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直接瘫坐在了地上，不管方明做过什么，他始终是我们的师傅。
“阿辰……”我刚想上前安慰，却被对方打断。
“霄哥你不用说了，我都懂。”
对于苏辰而言，他一直把方明当成心中的模范。这么多年来，方明对他照顾有加，如今却落的这般下场，内心那种复杂的情感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