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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新界跳神(1 / 2)

篝火晚会。

傍晚,夕阳的余晖燃尽,一幅火烧云沉大海的画卷挂上帷幕。

夜幕降临,海边的一片空地上,聚集了全岛的人。岛民们神情凝重,围成了一个大圈,中央,是用木柴架起的一张木床。木床上,正躺着刚刚去世的王五。王五穿着一套纯白的衣服,面容栩栩如生,只有身躯冰冷。

夜色如墨,秦江和小梅来得有些迟了。小梅不喜喧嚣,便寻了一处清幽之地坐下。今天是初一,月亮只是一个小小的月牙,挂在天空,光芒黯淡无痕,反而是漫天的繁星璀璨闪烁,一闪一闪惹人喜爱。

小梅静静地仰头望着天空,已经许久没有看过星星了。

“姐姐,姐姐。”

小梅回头,看到喊她的是王婆的小孙孙。

小梅微笑的问:“你奶奶呢?”

小男孩指了指不远处:“在那边。”

“走,你带我们过去。”小梅说。

“好。”小男孩甜甜的说。

王婆婆在一个圆桌旁坐着,桌子上,放着一个古老的器皿,器皿上面,有一个龇牙咧嘴的古兽,古兽的眼睛,闪闪着幽幽的光,走近一看,竟然是两颗绿宝石。

圆桌的另外一旁,坐着几日未见的爷爷。

秦江看着器皿,两眼发光,这个东西,绝对是古董,价格不菲,他不禁问道:“婆婆,这是什么?”

婆婆看了秦江,微笑的说:“这是我们岛的圣物,安魂兽,里面的装的是安魂神水。”

秦江继续问道:“神水?是喝的吗?”他心想,这个被称为神水的东西,喝了之后,是否可以容颜不老,延年益寿。

婆婆笑道:“自然不是,神水怎会是我等凡人享用的。”

“那是?”

“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此时,围成一圈的岛民,双手合十,高高举在头顶,他们嘴中念念有词,是外人听不懂的方言,没多时,方言变成了嘹亮的歌声,歌声激昂澎湃,让人感到无尽的宁静和温馨。

这便是月离岛生人与死人百年以来的告别仪式。

告别仪式结束,每个岛民依序排开,他们手拿一个石碗,来到婆婆身边,婆婆虔诚的打开器皿,器皿中,有个长长的木勺,婆婆拿起木勺,小心翼翼的舀出小小的半勺透明的液体,倒进第一个人的碗里。

接过圣水的人,对着婆婆鞠了一躬,走到了王五身旁,虔诚的把神水,洒在了王五身上。

秦江和小梅排在队伍最后,他们学着前人的模样,接过圣水,跟着岛民的动作,取出碗里的神水,洒向王五。

这时,一支高高的火焰,照亮了漆黑的夜空,一个手举法杖,身穿五彩盛装的跳神走了过来,岛民看到跳神,纷纷停了下来,朝他鞠躬行礼,同时,给跳神让出一条通道。

跳神走到王五的面前,手伸到旁边一人的石碗里,那个石碗,里面的神水已经用完,而跳神伸手的那一刻,碗里面竟咕咕冒出半碗神水,跳神沾了沾里面的神水,洒向王五,又对他说了一句不知什么语言的话,王五的尸体就在一瞬间,水分抽离,变成了一个脱了水的木乃伊。

王婆看到之后,嘴角开始露出微笑,她双手合十,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秦江看到这一幕,惊呆的望着王婆,低声问:“怎么会这样?”

王婆笑着说:“五儿的魂魄回归大海,追寻他的母亲去了。”

跳神又沾了沾碗里的神水,再次把神水洒向王五,刹那间,变成木乃伊的王五,开始燃烧,顷刻间,形成一团篝火。

全岛的居民目睹此景,纷纷将手中的石碗放置在王五的身旁。他们牵手环绕,唱起了古老的颂歌。秦江和小梅听不懂他们唱的内容,而歌声却有一种魅力,它一句一句穿透了人的灵魂,两人的嘴巴开始不听使唤,一张一合的跟着歌唱起来。

跳神舞动双手,法杖在他手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赤足而立,开始翩翩起舞。歌声在跳神的带动下,渐趋宏大庄严,四周的人们牵手而行,随跳神的节奏轻快舞动。

正在大家跳的欢快的时候,燃起的火焰突然像一条火龙扑向了婆婆的小孙孙,只听小男孩一声尖叫便晕倒过去,于此同时,跳神一跃来到小男孩身边,用手扼住火龙的咽喉,火龙震怒,周身烈焰狂舞,喷溅的火舌化成无数小兽,疯狂撕咬着跳神的大手。跳神却毫无畏惧,他的手宛如钢铁之躯,没有半分灼伤的痕迹。火龙奋力摆动龙尾,与跳神的大手对抗,嚣张的火焰四射,噼里啪啦作响,所到之处,便燃起熊熊大火。

所有人都凝神屏息,目不转睛地望着跳神,仿佛在仰望着神灵。这场生死较量,胜负即将揭晓。张牙舞爪的火焰逐渐减弱,最终化为星星之火,迅速熄灭。

歌声停止,舞蹈停止。

人们迅速的把小男孩围住,留了一个小小的通道,让跳神进来。

跳神走来,从身上拿出一根比筷子还粗的长针,一边念念有词,一边用针从小男孩脸上一点一点穿了过去,这时,小男孩脸上,开始涌出恶臭的黄水,当长针拔出来的时候,小男孩脸上的针孔开始愈合,不到一秒钟,竟一点伤痕也没有,这时,小男孩悠悠的醒了过来,他那无光的白瞳,回复了正常,明亮的眼睛发着亮光,如一汪泉水,清澈无比,他走到跳神身边,接过跳神的法杖,然后消失在了夜色中。

岛民欣喜的望着男孩离去的方向,嘹亮的歌声再次响起,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新的跳神诞生,篝火依然熊熊燃烧,像是重新燃起的希望。

第四天

秦江房间。

日晒三竿,阳光透过纱窗照在秦江的床上,房间笼罩了一层金色的光芒,秦江伸了一个懒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摇了摇发昏的脑袋,简单的洗漱,吹着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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