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定主意后。
苏枫旋即把心一横,跟上申老的步伐,朝门外走去。
可当他出了九重楼的大门才刚走没几步时,领头的申老突然脚下一滞,停住了。
二人前方,两个一老一青壮的男子正迎面走来。
“申兄,别来无恙呀。”
两缕白眉随风飘荡的房鹤笑呵呵地边抱拳,边招呼道。
“还行,能再活上几年。”
申老没好气的说:“看你这样子应该也还有几年活头,昨日躲着不见,怎么今个儿又自己跳出来了?”
“昨日是老朽失礼了……”
房鹤说着,赶忙抖了抖抱拳的双手:“这不,今日一大早就去判官庙想跟申兄赔个罪,左等右等没见申兄回来,老朽一猜便在九重楼,果然给猜着了。”
申老闻言冷哼一声,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咱俩没什么交情可言,赔罪大可不必,你也别绕弯子了,有什么话直说吧。”
“呵呵……”
房鹤干笑着掩饰尴尬,跟着冲身侧的苏晨煦递了个眼神。
见状。
苏晨煦立刻心领神会,接过话茬:“晚辈苏晨煦,见过申前辈,我与房师伯来此是为了将六弟带回家中与父母团聚。”
“你六弟在哪呢?”
心知肚明的申老,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古怪模样。
“他!”
苏晨煦指着苏枫说:“便是我家六弟。”
“哦?”
申老扬起嘴角,半眯着眼扭头望向苏枫:“这人说你是他弟弟,你……是吗?!”
“不是。”苏枫摇了摇头。
“你听到了。”申老撇嘴笑道:“这小子说不是,所以你肯定认错人了,回去吧。”
“晚辈绝没认错!”
苏晨煦语气坚定的说:“晚辈这里有信物为证。”说着,他便从怀中掏出一块墨黑色的鱼形玉佩。
而后又冲着苏枫扬了扬,询问道:“六弟,你不会识不得这玉佩吧?”
看清玉佩的一刹那,苏枫一愣,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
他的表情变化,自然没能逃过那三双毒辣的眼睛;可其余两人都没注意到的是,房鹤在看向苏枫时,瞳孔居然猛地收缩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平静了。
此时。
苏枫见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自己身上,只好开口道:“我是有块类似的玉佩。”
说罢,他便将挂在颈脖处的玉佩拎了出来,露在了胸前的衣衫外。
这块残留着体温的玉佩也是鱼形,包括纹路都与苏晨煦手中的一模一样;但不同的是,他这块鱼形玉佩却通体乳白,与墨黑色的那块形成了鲜明反差。
见此情形。
苏晨煦难掩激动:“我果然没猜错,你就是老六!六……”
“咳咳!”
申老一脸漠然打断说:“现在下定论为时尚早,一样的玉佩多了去了,凭一个玉佩断言身份也太儿戏了,你说对吧?!”
老头这最后一句,当然是冲着苏枫说的。
可还没等苏枫说话,苏晨煦就迫不及待地解释:“这两块玉佩本是阴阳一对,世上也仅此一对,你戴的那块是父亲交换给母亲的,在你出生之后,母亲才将其戴在了你身上。”
闻听此言。
苏枫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前身十有八九就是苏家人。
虽然自己之前就有过这样的猜想,但却不敢确定,可如今证据都已经摆在面前了,他也不得不信了。
不过为何苏家早不寻找,晚不寻找,偏偏这个时候找上自己了呢?
因此,即便是知道了前身的身世,他依旧不愿回到苏家。
对于前途未知的事,苏枫不敢冒险。
但话又说回来,眼下自己若是答应回到苏家,不就可以摆脱身边这只老狐狸了嘛……
两条路要怎么选呢?
思忖间。
苏枫闭口不言。
这时,申老忍不住率先用半威胁的语气说:“小子,你可要想清楚了,别被三言两语给迷惑了。”
对面的苏晨煦一听,当即言辞凿凿的表示:
“晚辈句句属实!”
“老夫跟你说话了吗!”申老眼珠一瞪:“哼!你当这是在你们苏家吗?!想撒野也不先看看地方!”
“晚辈……”
满怀怨恨的苏晨煦刚想服个软,又被申老无情打断:
“闪开!别挡老夫道!”
“申兄莫要动怒。”
房鹤赶忙适时地站出来打起圆场:“晨煦贤侄可能是寻亲心切,并非是要冲撞申兄您,而且从玉佩这点来看,他们二人的确是兄弟俩,申兄不如让他们把话说清楚,小兄弟是去是留,我等绝不强加干涉,如何?”
“还是你会做人。”
申老讥笑着夹枪带棒地讽刺了句,随后侧头乜着苏枫:“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小子自己说吧,是走是留?”
苏枫听罢,沉吟道:“晚辈孑然一身惯了,日后有机会再去苏家拜会吧。”
“六弟你……”
满脸焦急的苏晨煦刚准备出言规劝,却又被被房鹤一把拦下了:“既然如此,那老朽二人就先告辞了。”
“不送。”
申老的脸上,洋溢着称心的淡笑。
少顷。
待到房鹤与苏晨煦二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内,申老这才收回目光。
“你小子的选择很明智。”
申老撂下话后长袖一甩,负手前行。
苏枫嘴角挂着苦涩,无奈跟上。
其实他之所以选择留下,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