磷矿可是个好东西。
黑火药的主材料之一就是磷，黄磷。
另外，磷矿还可以提纯制造饲料，养猪、养鸡、养鸭都离不开磷矿提取物。
无论是对军工还是民生，都有很大的作用。
李君浩心中暗暗记下这个消息。
白狼山正好在白头山的南方，是去往汉庭的必经之路。
未来的进攻方向可以选择白狼山一带。
去斤部落必须彻底歼灭才行。
此时李君浩已经清楚，这个冲虚子并不是什么间谍，只是一个投机分子而已。
但是他很聪明。
在这个乱世，能闯出名头的都有自己的本事。
这一次要不是因为有流民认出他，他也不会栽在这里。
而他竟然可以获得鲜卑高层的情报，这让李君浩印象深刻。
自己已经有田婉儿的情报网，但这个情报网是从底层汉人入手，获得的是底层消息。
对于高层的动态不能说一无所知，但是准确性和时效性上是没有保证的。
如果冲虚子能为自己服务……
两条情报线正好可以互补。
但情报人员最大的一个问题，忠诚度。
冲虚子可以卖去斤部落，自然也可以卖自己。
李君浩眼神闪烁，很快有了主意。
“冲虚子，你知不知道大王下达的命令，要将你们全部杀死。”
冲虚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饶了你也可以，不过你得发誓，对我效忠。”
冲虚子当即跪拜，指天发誓：“我冲虚子对天发誓，今生必将……”
一番誓言当即脱口而出。
那流利程度，李君浩觉得，这人是惯犯，肯定经常发誓。
不过无所谓，作为一个无神论者，经历过前世科学的熏陶，让冲虚子发誓本来就是走个过场。
李君浩让人带上来一个女人。
正是他之前审问的巫婆，萨满教教主的私生女。
“认识她吗？”
冲虚子大喜：“哈，娥伦，你没死太好了。”
俄伦看到冲虚子直接哭了出来，冲上去抱在了一起。
然后两人发现对方的裤子都湿透了，于是哭的更厉害了。
李君浩拿出一把刀，放在地上。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这里只允许留下一个人。
一炷香后，要是有两个人在，那不好意思，你们我谁都救不了。
大王的命令，让我把你们全杀了，我也得有个交代不是。
是死是活，你们自己选择。”
说完这话，李君浩便转身离开了毡房。
很快毡房里便传来了哭泣声。
但声音并没有持续太久，就停止了。
然后冲虚子步履虚浮的从毡房走了出来，身上沾满了血迹。
“你真的不会杀我吗？我按照你说的……”
李君浩笑着伸出了双手，也不顾对方手上的鲜血，直接握在一起。
“欢迎加入我们。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炎黄部落的一员……
这里就是你的家。”
李君浩这才发现，自己的部落好像还没有名字。
这些天以来，一直忙着，把部落名字的事情都忘记了。
以至于很多人直接用白头山部落称呼自己。
电光石火之间，他脑海里闪过一个词，索性直接用这个名字命名。
“炎黄部落……”
顾国眼睛一亮，紧紧握拳，心中激动无比。
苏武则是闭上了眼睛，双眼通红。
“哎……”田婉儿叹了一口气，紧咬嘴唇。
炎黄一词，在读书人心里，分量很重。
赵七……嗯，他没事。
他没读过书，不知道炎黄一词对中国人的含义。
“我……炎黄……家……”
冲虚子胸口鼓荡，双眼泛红。
“我是不是应该……叫你一声……主公……”
“随你。”李君浩笑道。
他的微笑很暖，让人如沐春风。
“冲虚子拜见主公！”冲虚子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跪了下去。
杀了那女人，他就知道自己没有回头路了。
在草原，得罪萨满教的道士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来人，带冲虚子下去休息，明天再来议事。”
“谢主公。”
冲虚子行礼后，被人带回了单独的毡房。
苦连看着眼前的一幕，颇为感慨。
“谁要是再跟我说大人是傻子，老子就跟他急。”
田婉儿莞尔一笑：“他可不是傻子，谁要是把他看成傻子，谁才是真正的傻子。”
遣散众人，李君浩走向自己的毡房。
这时候，他在毡房前发现了一个人。
朵雅公主。
“公主找我有事？”
“没……没事。”朵雅不自在说道。
李君浩笑了笑：“天色这么晚了，公主还不去休息？”
“我的毡房……被阿爹抢走了！”
朵雅有些委屈道：“他说太晚了不回去了，就抢走了我的毡房，还让我……让我……到你这里……睡……”
李君浩咧嘴一笑：“没问题，你是我媳妇，你不来我这睡去那睡啊！”
他感觉，这是尉迟真故意做的。
看来苏武的事情让他有了别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