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扭头，他也扭头看过去。杜闻正拿着手机，摄像头对着他们。
吴鹤君扑过去，要抢他的手机：“看个屁!没见过人发情啊!”
杜闻举高了手往后躲：“这不是弥补童年缺憾。也算是虹猫蓝兔在一起了。”
“拿来!我看看拍成什么样!”
杜闻把手机给他看：“没拍。我摆个架势而已。你还知道不好意思啊。”他四处看看，接着小声说道：“操场上这么多人，一走一过的。你不要脸，胡师妹也不要？就不能有点矜持？就不能偷摸去开个房？”
“还开房。你知不知道我等她亲这个嘴有多难？等开房都得等到我丧失功能。”
“好吧，祝你好运。”杜闻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个。所以，你没误会我？不会生我的气吧？”
“你的，大大的良民。那个花姑娘，她良心大大的坏，坏透了。”吴鹤君用力拍了拍他的胳膊，“话说回来，今天真的很帅啊，大哥。太有型了。别说小姑娘，我看都迷糊。”
“你也挺好看。不说话的情况下。”杜闻捋了一下他的水蓝色假发，“乍一看还以为是什么知性御姐。”
吴鹤君被夸好看，咧嘴笑了：“不跟你聊，我要陪女朋友了。舞蹈社是组织了交谊舞活动的，有很多漂亮师妹。你去看看？”
“刚去了。漂亮师妹穿的比我还爷们。一进男厕所，站着尿的都穿小裙子。”杜闻笑着摆手，“不说了，我瞎猫碰死耗子去了。”
吴鹤君对着他摆摆手，回到胡一清身边，重新坐下。她轻轻靠在他肩膀上：“刚刚和杜师兄说什么？”
“他怕我误会你和他，想要解释一下。不过我觉得其实没必要解释。”
“呦呦呦，你还装上豁达了。刚刚是谁掉小珍珠。”
“掉小珍珠是因为不信任你，不是不信任他。杜师兄这人，长得就很，怎么说呢，正气凛然。”
“你不信任我？”
“你自己说你值得信任吗。看见帅哥都走不动道，哈喇子淌一地。”
胡一清没法反驳，只好吐了吐舌头：“以后不会了嘛。”
“也没让你以后不看帅哥，我又不能把你眼珠子抠下来揣我兜里。不过我相信，你会保持忠诚，只为我动心。吧？”
“那肯定。因为你真的很好，是各种意义上的好。”
“行吧。”吴鹤君和她贴了贴额头，咧嘴笑了。
胡一清从自己的衣兜里拿出牛奶、橘子和瓜子递给他：“哭饿了没啊？正好分而食之。”吴鹤君喝了一口奶，被胡一清抢过去尝了一口。他惊讶地笑着：“不是嫌我埋汰吗。还跟我用一个吸管。”
“臭狗嘴儿都亲了，还嫌个屁。”她捏了一下他的嘴。
“真的臭吗。我觉得我挺健康的啊。”他哈了一口气给自己闻，“香是说不上。不臭啊。”
“说实话，刚才亲太快了，没尝出味儿来。”
“那给你再尝一下。”
“不要。这么多人。”
“要不然找个没人的地方？”
胡一清看了他一眼。此时，他叼着吸管，呲着大白牙，傻呵呵地乐着。她看着看着也乐了，一推他的脸：“算了。怎么回事。本来觉得你挺好的，就是他妈的下不去嘴儿。难道真是我冷淡？”
“啊？这不会影响我以后结婚生孩子吧？我……”他刚要脱口而出，突然意识到不对，只好噤声。
“想说什么啊？怎么又憋回去了。”
“没什么。”
“快说。”
“不说。”
“瞒我什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我脑子短路。别理我。”
“没憋好屁。赶紧放!要不然我剖开看了!”她将剑出鞘，剑尖直指他的肚子，“快说!”
“好吧。我想说的是。我前女友也说，很喜欢我但是看着我下不去嘴。”
“哦。”她放下剑，捏住他的嘴，“还和别人亲过嘴？肮脏的男人，不知检点，没有操守。处个对象就跟人家又亲又抱，第一次都不知道给我留着。出门在外打扮的花枝招展给谁看？小烧猫又想勾引别人是不是？没有一点男德。呸。”
“人家要不是花枝招展小烧猫，哪能勾引官人你啊。官人误会了，人家可是清清白白黄花大小伙呢，卖艺不卖身的，初吻不在了而已。才不是你想象的那种随随便便的人。”他拿过她手中的兔耳头箍戴在头上，故作可爱地抬了爪子，“随随便便的兔。”
“清清白白？不信。让我看看。”她作势要猴子偷桃，他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护着自己往后躲，差点跌到台阶下面，被她拉住。
“不看不看。谁看你的干嘛。我自己没长吗？”
“啊？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滚。”她推了一把他的脸，“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你太不注意形象了，总是让我意识不到你是个成年男性。就是，缺乏那么一点吸引力。”
“哦。所以你喜欢端王那种男人？端王妃？”他坐直了，挤眉弄眼，抚摸下颌线，学气泡音，“小胡你也真是的……”
她被他逗笑了，推了他一把：“你二极管啊？”
“烦人。还不是为了配合你。想变成你喜欢的样子也有错啊？”他掐了一把她的脸，从她手里拿过她刚剥好的橘子，塞进自己嘴里。两个人互相依偎着，坐在台阶上，看操场里形形色色的人。那边广场舞依旧有人领舞，放歌放到《奢香夫人》。有的生物离开操场又有更奇怪的生物进来，依旧热热闹闹。胡一清坐了一会，拉着他站起来：“不教我跳交谊舞吗。真的想学。”凑到他耳边：“你教，我会更想学。”
“好啊。”他牵着她的手。两个人走到相对开阔的地方。
她把手搭在他手臂上，凑到他耳边：“其实你很帅。一直都是。”
他凑到她耳边：“什么时候瞎的？”
两个人都笑了起来，他故作深沉地咳了几声：“好啦，严肃一点。先教你最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