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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店(1 / 2)

胡一清和吴鹤君还没进店,已经从落地窗看见里面的段旋音。她穿着一袭粉色纱裙,扎着粉色小围裙,抱着猫坐在桌旁,翘着二郎腿,和坐在对面的男生攀谈。那男生穿着纯黑色外套,半长头发,刘海有些凌乱,戴着眼镜,双手握着杯子,连连点头,仍是垂头盯着手里的柠檬水,好像要从吸管里数清杯子里有多少粒柠檬籽。而店里,杜闻扎着蓝色围裙,拿着咖啡和吸管进猫屋,递给客人之后,立马拍拍自己的肩膀让喜宝跳上来,稳稳地扛住小猫。一抬头从窗子看见他们两个,笑着对他们挥手打招呼。

胡一清和杜闻对视,又和段旋音对视,瞬间火冒三丈,要冲进猫屋兴师问罪。段旋音吓得站起身来,慌不择路地逃进厕所。没想到杜闻一把拉过吴鹤君和胡一清,去吧台后面:“等等,你俩先别急。”

吴鹤君摸不着头脑:“急什么?”

胡一清给他指着段旋音,此时她一边偷眼溜着胡一清,一边抓紧和那男生在厕所边说几句话,像偷了粮食又不舍得进洞的老鼠。胡一清气得牙根痒痒:“你花钱雇的孙子都当上你大爷了,还不急?问她能干不能她说能,问她工钱够不够她说够,现在她收着钱,抱着猫,嘬着奶茶聊着天,让杜师兄出苦力?”

杜闻还以为胡一清是在关心自己,别扭地笑了笑:“胡同学别急,我这也叫苦力?段师妹对面的男生是我舍友,考研失利之后一直不爱说话,本身性格也腼腆。倒是和段师妹聊的挺欢。”

吴鹤君了然:“哦,所以你是给人家做僚机?”

杜闻忍不住要贬损他:“这方面我可没你懂,还有专业术语。单纯让他们聊聊天而已。我那个同学也不是什么花花公子,人品我觉得没问题。”

吴鹤君半嗔怪半撒娇地捶了他一把:“烦人。我哪里懂这些?当着我女朋友的面拆我的台。”

杜闻被他恶心到了,狠狠捶了他一下,把他推了个趔趄:“少跟我整这出!冲你女朋友摇尾巴!”

吴鹤君揉了揉被捶痛的胸口,委委屈屈地搂住胡一清的胳膊:“小清,你看他呀~”

胡一清被他逗笑了,揉了几把他的头发:“就是的,杜师兄太过分了,你身娇体弱怎么受得了。要我帮你缴械投降吗?”

杜闻看不得他们腻腻歪歪的样子,叹了口气,逗引几下肩膀上的喜宝:“喜宝宝啊,我真为你难过,一只小猫,天天吃狗粮。”

喜宝舔了舔他的手,作为回应。又是几天过去,喜宝已经恢复正常,依旧是曾经甜美蓬松的小胖猪。因为杜闻时常探望,它和杜闻好像已经亲密无间,见了杜闻就跑到杜闻的肩膀上趴着,吴鹤君在面前也视若无睹。吴鹤君看到这一人一猫亲亲热热,有一种自己家孩子管邻居王叔叔叫爸爸的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胡一清抱着胳膊往猫屋里看段旋音,叹了口气:“就让他俩这么唠啊?你出钱让她陪别人聊?什么古怪的交易。”

“唠吧唠吧。”吴鹤君摆了摆手,扎好围裙,“我算是看明白了。人这玩意还是群居动物,心里憋气了都想吹吹牛出出气儿,要不然早晚胀死。店里这么多人呢,安全没问题。那男生要是真有歪心思,我肯定不放过他。”

胡一清被他逗笑了,拍了拍他的胸脯,又示意他看杜闻:“就你这小身板?”

吴鹤君扭头看看小山一样的杜闻,不忿地将胡一清按在墙边:“不得看跟谁比。跟杜师兄比我就是武大郎,跟一般的小豆芽菜比我还是武松的水平。你这一米七小姑娘蛋子还呲个大牙乐呢?等你窜到一米八,体重一百八,再来嘲讽我的身板。”

胡一清被他壁咚,被他“威胁”,没觉得他真有什么威胁,反而欣赏似地细细打量他。他们很少以这种姿势凑得这么近,好像能闻到彼此的呼吸。而气息的接触,让她意识到自己的男朋友的确是成年男性,是自己一直梦想的一米八几东北大汉,如果这大汉不张嘴卖萌犯贱,刻意比肩幼儿园大班的话。吴鹤君和她波光粼粼的眼神对视,感觉电流击中心脏,直冲头顶,周身一个激灵,正要说什么,胡一清怕他煞风景,连忙抬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比在自己嘴边:“嘘。”

杜闻旁观他们痴情对望,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心说怎么全世界都成双成对,只有他这么一只单身狗,肩膀上扛着喜公公。人世间的热闹果然是和他无缘,像是盲人走在年夜街头,绚烂的烟花也只是起飞之前用惊人的响声吓唬他那么一下。还是小猫好,绝情绝爱之后,也就绝心绝念,自然安心长膘,不用为自己本来就用不到的东西而徒增烦恼。

猫屋里,段旋音拿出手机,给对方看:“我之前就给你说过,我是包售后的。以后有什么烦心事都可以跟我说。”

“我……我以为是……AI自动回复……”这男生结结巴巴,不好意思地答着,手指不安地揪扯自己的手机链。

段旋音打掉他的手:“行啦行啦。命盘都让我看了个底朝天,你怎么还害羞?我收了你的钱,又看了你这么多,要对你负责任的。要不然我给你看我的?”

“不用了不用了,我,我不会看。下次……下次……”

“下次考研可以再找我看……呃,不是不是,下次你憋屈了可以找我看。不不不,你看我这嘴。下次想看了找我看。就当我是物美价廉的心理疏导,没事唠十块钱的嗑。”

“嗯。”

“我去给老板交差啦。”

“我,我也,我也该,我……我……”

段旋音对他摆了摆手,一溜小跑离开猫屋。

这男生终于抬头,对着她的背影挥了挥手。

回寝室的路上。

在胡一清心里,这个天天喊妈,烦死人的跟屁虫,好像真的只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女孩。隔着玻璃看她和男人攀谈,好像是要被怪蜀黍用糖果骗去缅北。可是,她身份证上,年纪的的确确是比胡一清大了一年有余。胡一清欲言又止了好多次,终于还是问她:“这男生?”

段旋音早就读懂了她的欲言又止,得意地笑了:“我就知道你想问。是这样的,我去年开始学八字,在本校万能墙上接了第一单生意。我当时看的很浅,又幼稚,只不过是说了些似是而非的吉祥话。我也知道水平不行,我说卦不走空,给一两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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