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等人抵达道场的时候，黄立已经将人员筛选了出来，假道士都被剔除了出来，站在另一边。
“王司徒，我听说洛阳民乱，你的府邸被围，我正准备点齐兵马去替你解围呢。你这是怎么了？”牛辅说道，手上已经拿了令牌，看来并不是虚与委蛇的关心。
“这时候，洛阳百姓只要不去闯你的大营，你就不许出兵。一旦出兵，洛阳就完了。洛阳百姓只是被人愚弄了，瘟疫一去，他们也就老实了。”
牛辅道：“王司徒，莫非你都知道了？”
王允心里有些担心，问道：“知道，知道什么？”
牛辅压低声音说道：“义父已经下令了，如果洛阳的局势失去控制，我们就要离开这里返回长安了。”
典韦道：“那好走，不送。”
曹操冷冷地说道：“恐怕你们不会两手空空地离开洛阳吧？”
牛辅道：“愿意和我们走的百姓，我们全部带走。不愿意走的，就只好陪这座城一起死了。义父还会带走陛下和伪王，当然，还有整个朝廷！然后将能拿走的全部拿走，”看了看王允和曹操，接着说道：“没错，我们还会一把火烧掉洛阳，然后以长安为京。”
曹操和典韦倒吸了一口凉气，绝望的人往往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当数万绝望的军队聚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带来的破坏，要远远超过几个人。
曹操道：“有我孟德一日在，断然不会允许你们如此猖狂！”
牛辅道：“真到了那一日，你我自然是不死不休。不过，这一次，你们绝无胜算。”
典韦道：“那还要问过我手中的宝刀才知道！”
王允赶忙说道：“好了好了，你们都是豪气干云的英雄，只有我一个人是蔫货。我快不行了，不想折腾了。洛阳挺好，别烧了它，我们来想办法保住这座城市，难道不好么？”
牛辅笑道：“当然，义父还没有下令，你我就依然是朋友。你的那些小吏已经将人挑出来了，假道士都在那边，我已经把他们绑好了。这些真道士已经饿了一天一夜了，现在可以放他们走了吧。”
王允摇着头说道：“不，所有假冒的道士都可以放走了。真的道士才是我们要针对的目标。”
“什么？”牛辅一愣，感觉自己已经完全跟不上王允的思路了。
曹操却已经明白了过来，说道：“没错，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传播疫病的手段也断断不是几个贪财的市井小民能够想出来的，这背后，应该有其他势力在操控！”
王允点了点头，对曹操说道：“没错，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很多事情就豁然开朗了。”
牛辅这才明白，一边命令人放掉那些假道士，一边问道：“那现在怎么办，这么多道士，也不可能全是假的啊，就算是全部严刑拷问，时间恐怕也不够啊！”
王允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晕了，晕晕乎乎地说道：“唉，大学数学终于有用了一次。你们把昨天的道士，和剩下的道士叫到一起，我来教你们一种新的审讯方法，叫做囚徒困境审讯法，学会了这个，你们以后的审讯工作就好做多了。”
王允挣扎着要站起来，可身上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曹操和典韦赶忙去扶，都摸到王允身上热的发烫。二人都于心不忍，尤其是曹操，看着眼前的老头，突然有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敬佩。
这才是朝廷干城，社稷栋梁啊！
没多久，牛辅已经将所有的道士都聚在一起了，只不过，第一次参加祛病仪式的，和第二次参加的分成了两边，中间则是王允。
王允颤巍巍地站着，声音虽然很低，但是每个字却能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我已经不行了，你们主子的阴谋也差不多成了。我是败了，洛阳也要被毁了，但是我不甘心！”王允因为高烧的原因，浑身颤抖，两眼发红，扫视全场的时候，面对全是自称修行在身的道士，他就像是一个活生生的恶魔，说话的样子，自然而然有着一种寒意，眼神看到谁，都会让谁一个激灵。
面对恶魔，道士们反而都安静了。只有那些刚刚来参加祛病的道士有些不服，问道：“第一次祛病的，你都抓出来了，那些假冒的道士，也被你放了，为什么反而还扣着我们？是何道理？”
王允笑着，露出一口稀疏的白牙，披头散发，没了胡须，简直就是一个可怕的恶魔。“很简单，因为站在你们对面的不全是坏人，而你们中间，也不都是好人。这一次，原本是要给全体西凉兵祛病的，我如果是你们的主子，我也也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我肯定会召集更多的人马，让更多的西凉军染病啊！所以，下毒的道士要更多才行！”
有些道士听到王允的话，忍不住开始冒冷汗。
王允接着说道：“所以，我打算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你们这两波人，一波人会被关在外面，一波人在里面。你们可以互相举报，但是，外面的人不能相互举报，里面的人也不能互相举报，你们只能举报对方的人。谁先举报，谁就可以离开这里。我不骗人，我说的话绝对算数。然后，被举报的人，很抱歉，你将痛苦地死在这里！”
“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
“这不公平！”
“你这是......”
两边的道士都有不满，纷纷攘攘起来。但王允现在身体不好，经不起吵闹，摆了摆手，士兵们就是一顿暴打，很快，道士们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一名道士声音发颤地问道：“可是，王司徒，你要是冤枉了好人呢？”
王允惨然道：“那就很抱歉了，只能请你们提前去大罗天宫报道了，凡是冤枉错杀的，我会给你们一个风光的葬礼的！”
道士们惨叫道：“人都死了，厚葬还有什么用？”
王允道：“你们都是修道之人，怎么能这么说，真是太不专业了。好了，现在，你们可以开始了。记清楚我的规则，扰乱规则的人，都得死。对了，如果一个时辰之内，我就要结果。如果结果令我不满意，我就要把你们全部弄死在这！”
说完话，牛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