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室里不通风,有点闷热。
林温打开背包,拿出自己的颜料,熟练的拿着颜料盘调色。
“不好意思,这里有点闷热,我能脱个外套吗?”
他身后响起陆知言的声音。
林温这才把视线放在陆知言身上,“可以,这里面是有点闷热。”
灯光有些偏暗,林温眼睛望着脱衣服的陆知言,修长的手指拉下外套拉链,他站在角落,灯光没有完全照在脸上。
宽肩窄腰大长腿,是十分优越的身形。
光与暗重逢,此刻印在了林温的心里。
林温眼睛很亮,“我不是欠你一幅画吗?现在我可以帮学长画一幅画!”
趁早还完人情,简直完美。
“我保证不会画丑的,而且你长这个样子,我很难画残。”
陆知言脱完外套,“放哪里?”
“给我就行。”
林温把他的衣服搭在房间另一个角落的衣架上。
“那我需要,当你的模特?”
“要把衣服全脱了吗?”
说着自己还伸手碰向腰间的皮带。
林温急忙上前按住他的手,“那个,不是,虽然也需要长成你这样的模特,但也不是裸模。”
陆知言感受着林温的体温,手比自己的要小,而且手有点凉。
林温很快就把手给收回去了,这个关键地方可不能久留。
“原来是我理解错了。”
陆知言挑了挑眉,轻笑了声,把手搭在了窗台上。
“那需要我做什么?”
林温思索道,“嗯,你坐在这个椅子上,坐席不用太端正,随意一点就行。”
说完还把椅子给他脱了过来。
“行。”
本来是想来随便看一下心上人的创作环境,没想到自己给顺便兼职了模特。
虽然不是裸模有点点可惜。
不过他也不亏,从这个角度来欣赏一下自己老婆,非常完美。
林温画画很专注,而且极其沉浸其中。
他有时候一画就是三四个小时,一直坐在那里,连厕所都不太去上。
画到三分之一。
“学长,你要是累了,腿麻了的话可以自己站起来活动活动,不用管我。”
林温学了好多年的画画,早就将面前的人的特征记载了脑海里,随着记忆画画不是问题。
“好。”
陆知言本来没想起身,但是林温的长睫毛扇动得他的心有点痒。
所幸就看看旁边的画。
画室里的画并不多,大多数都是画到一半的废稿。
“这间画室只有你一个人在用吗?”
林温边描模轮廓边回答,“目前是的,我们系教授让我在这里画。”
“嗯,挺不错的。”
陆知言捡起扔在地上的不知明纸团,有点好奇就把他打开了,看到里面的东西皱了皱眉头。
毫无疑问,确实是一张废纸,里面的内容也挺废的。
不是说林温画画技巧不行,就是说林温勾引老师,言语上满满的恶意。
估计林温自己早就看过了,所以才扔在了地上,并不想管。
这间画室并不大,摆放的东西也很凌乱,可能艺术家们大部分都有这个放荡不羁的特点。
林温画了三分之二了。
已经坐了两个小时,林温感觉腰有点酸。
“已经画了两个小时了,不休息一下吗?”陆知言弯腰凑在林温耳边轻声说道。
林温猝不及防被这个温润低沉的声音蛊惑道,一秒捂住耳朵,眼睛睁大,把头转向了陆知言这边。
两人离得有点近,林温很清楚的看到陆知言挺翘的山根,以及有些薄的嘴唇。
距离有点近了,林温感觉。
林温咻的一下起身,“那个,你别离我这么近。”
陆知言作出无奈的表情,直起腰,“可我刚刚喊你你一直没听见。”
林温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脸有点热,肯定红了,幸亏现在这灯泡不太好使,光线不太好,不然陆知言肯定会看到自己通红的脸颊。
陆知言歪了歪头,“你还好吗。”
看他一蹦三尺高,着实有点不太放心。
“还好,你别离我太近,我不习惯。”
接着就听见林温嘶了一声,还真有点麻了,“我去。”
陆知言朝他靠近,微微扶着他的手,“怎么了?”
林温握着他的腕骨,“没……没事,就腰有点酸,腿有点麻了。”
“问题不大,我活动一下就行了。”
陆知言没送开扶着林温的手,“累了就别画了。”
语气果断带了点冷硬。
这一天天的,自己操心的跟老父亲一样。
“那不行。”
林温瞬间炸毛,“这点时间,还没到我平时画的久。”
陆知言的脸色有点不太好。
林温看了一下陆知言,有点感觉他心情不太好,
又朝没画完的画看了好几眼,他说不上是什么心情,但眼前的人心情不太好,他已经也有点在意。
不对,林温感觉自己有点对劲,这种念头也只在脑子里飘了一下,就闪过去了。
小动物下意识地畏惧比自己要勇猛许多的动物。
所以会慢慢把自己和危险的动物之间的距离拉开。
林温送开了因为站不太稳而抓住陆知言手腕的手,然后站远了一丢丢。
陆知言看到他这番操作心里也是气笑了,手腕上的温度消失。
他舌尖抵着尖利的牙齿,感觉到刺痛传来,才重新放松下来。
听到手机振动,陆知言回复着消息,心里还是郁闷,连带着给他发信息约他去喝酒的好友们都能直面感受到。
林温小动物的直觉向来很准,陆知言绝对绝对心情不太好,他有点想去安慰一下,但自己又实在是有点害怕陆知言面无表情的样子。
不管了。
林温不太喜欢现在的这种感觉。
他大着胆子靠近陆知言,见他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林温轻轻扯了下陆知言的外套,第一下没反应,又扯了两三下。
然后还是没反应,林温把手缩了回去。
低头的样子,像是在乖乖认错。
好难。
林温想。
都不理人的吗?
陆知言感受到一股很轻的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