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温扶着楼梯走到一楼大厅,突然眼前一黑,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过去。
他朝前重重的跌落。
他感觉到坠落感。
然后就没有了意识。
所幸陆知言跟着林温,在他即将和地面来一个亲密接触的时候,及时接住了他。
陆知言弯腰,手穿过林温的膝盖,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他脸色很不好。
“去医院。”
连声音都冷了几个度。
谢非也看出来发小的确是气的不轻。
“好,我来开车。”
陆知言抱着林温,很轻。
将近一米八的个子,怎么这么瘦弱。
轻飘飘的,像云一样,一阵风就给刮走了。
这些年是吃了多少苦。
陆知言敛眸盯着林温的脸,他能清楚的感觉到,林温身体细细的颤抖。
“谢非,你手断了?开快点。”
“啧,别催,我不想出车祸。”
总归是到了医院。
谢非被喊去挂号。
陆知言扶着他坐到了医院的长椅上,轻轻揽住了林温的后腰。
林温嘴里嘟囔着好冷,陆知言摸了摸林温的额头。
把大衣披到了他的身上,林温皱起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然后,
林温被送到了急诊科。
........
林温悠悠转醒,他睁开眼,很熟悉的地方。
白色的,冰冷的。
消毒水的味道很重。
他看了看输液的手,又垂下了眼睫。
余光又瞟见了一件咖色大衣,不是自己的衣服。
他听到门把转动的声音,看向来人。
林温瞳孔放大了一瞬,又很快变回原样。
是陆知言。
又是他。
陆知言看到他的神情,猜到他是惊讶,亦或是惊讶过后的,平静。
模样清冷俊美的青年提着一袋早餐,“来吃早餐。”
是不容拒绝的语气。
林温手捏着被子,自己有点紧张。
“你又帮了我一次,谢谢你。”
昳丽的眼角微弯,很认真的一次道谢。
真诚才是永远的必杀技。
林温一直这么认为。
陆知言点了点头,没再多说,又把早餐放在林温的面前。
“有精神了就来吃早餐。”
“医生说你有点低血糖和低烧。”
身体也不好,营养不良,
还贫血,
还缺钙,
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的身体。
陆知言想到医生吐出的每一句话,自己的心脏就会不自觉地收缩一次。
“好。”
林温打开白粥,喝了两口,实在没什么胃口,又把勺子放下。
“林温。”喊他的名字很轻。
“把它喝完。”又带着莫名地强硬。
“哦好。”
语气温温吞吞的,但又实在听话。
“不吃早餐你没有力气。”像是解释。
林温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心里很烦,但是面前的人让自己感觉到了一种许久未曾有过的不平静,
他还是乖巧的低着头拿起勺子喝完了粥。
把粥都喝光了的林温这才反应过来。
为什么自己每次都不自觉的听从眼前这个男人的话,实在不过几面之缘。
见他吃完早餐,陆知言的眼神终于松动了片刻,小孩听话的时候还是很乖的。
陆知言看上去清清冷冷像高岭之花,近距离接触才会感觉到这个人的淡漠,他好像什么时候都是站在高处,让人感觉到难以跨越的距离。
“还难受吗?”
“不难受了。”
“谢谢你好几次都来帮我。”
陆知言看着林温的笑容,眼神淡淡的。
林温的确是笑得真诚又漂亮。
可是为什么,每次陆知言都会看到,小蜗牛又把自己塞回了自己重重的壳里。
小心翼翼,甚至不敢喘气。
“为了表达感谢,我为你画幅肖像画吧。”
“可以吗?学长?”
林温看过贴吧,陆知言,经管系大四,主修经济学,虽然专业不同,也算是学长。
就算是交换,你帮我两次,我很感谢,但是没有必要。
自己不想欠别人的人情。
林温手捏着被子,暴露出此刻的不安。
他觉得陆知言不像是在乎这点东西的人,高岭之花,学校的校草,名声早就如雷贯耳,贴吧里早就传遍了。
我这种凡人,还是不能妄想。
他不认为陆知言会答应,内心又会有一丝的渴望他会答应。
疯了吧,自己怎么会觉得高岭之花可能会答应自己一个平民角色。
林温自顾自的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
“好。”
林温看向陆知言,眉头轻皱了一下,似乎没料到自己会答应一般。
陆知言装作自己没看见他的微表情,“什么时候?”
“可以下次一起吃饭之后再画。”
“如果你有时间可以告诉我,我会去接你。”
“你不愿意的话也没关系,直说就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温总感觉从陆知言的脸上看出了“失落”两个字。
“没有的,我很愿意。”
其实我非常不想,客套一下而已。
“那就好。”
林温仿佛看见了狐狸尾巴在晃悠。
“我可以叫你学长吗?因为你好像大我一届。”
陆知言看了林温许久,“都行。”
林温被他看的有点紧张。
毕竟是校草,一张俊脸摆在你面前,很难不会有任何波动。
“学长,那个住院的钱,是多少?我转给你。”
陆知言明白他是不想欠人人情,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示意了一下,“我发信息给你。”
接着他拿起椅子上搭着的咖色大衣,“对了,如果休息好的话,下午你就能回学校。我有点事情要忙,就先走了。”
“好的学长。”
林温才打开手机,就收到了来自室友的信息轰炸。
-温崽!
-你干什么去了?
-宿舍里也没看见人。
-你的慈父现在很担心你。
-还不速回消息?
林温吊水的手是右手,只能用左手慢吞吞地打字。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