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直属营正和守城日军激战的时候,我和特务连的几十名战士悄悄下到城边一条河道边的小路上。
杰克带着我们沿着林荫小路跑了一公里左右,然后带头领着战士们泅渡过河。
“掩护他们!”我怕对岸有日军埋伏,连忙命令阮文秀的女子排端起枪,警惕的观察着河对岸的情况。
果然,对面河堤上,露出了几个头戴钢盔的日军士兵。
见有人下河,一个日军小队长立即指着河里叽叽喳喳的叫嚷起来。
几个鬼子拎起一挺轻机枪匍匐在河岸上,准备对正在渡河的战士进行攻击。
鬼子机枪手刚把头贴近准星,只听噹的一声,他的钢盔被子弹敲飞,人往枪把上一伏,再也不动了。
我哗啦一声又推上一颗子弹,瞄准了正扬着指挥刀指挥战斗的鬼子小队长。
这时,女子排的女兵们没等鬼子反应过来。也噼里啪啦的冲那队鬼子打了一排枪。
这时杰克和特务连战士也发现了试图阻击我们的鬼子。
战士们趟着齐腰深的河水,一面端枪冲鬼子射击。
那一小队日本鬼子见我们火力很猛,连忙边退边打。
我又开枪撂倒了一个鬼子。
这时,特务连的先头部队已经渡过了这条小河,抢占了河堤阵地。
“过河!”我见河对岸已经被我们的人控制,连忙带领着阮文秀和女兵排的战士泅渡过河。
部队并没有因为这一小队日军的阻击而停止前进。
当我们渡过这条十几米宽的小河之后,特务连的战士在杰克的带领下已经进入了城区。并且冲进了小巷中。
“我知道他们走的哪一条路!”阮文秀说着,带着我紧紧的跟在他们身后。
这条路果然是日军放守薄弱的地方。
除了刚才遇到的那一小队日军,我们并没有遇到阻碍。
在弯弯曲曲的小巷跑了一阵,枪声越来越密集清晰。
我抬头一看,前方不远处即是下江县的主街了。
只是,这条小巷也到了尽头,成了一条死胡同。
这时,前方的特务连战士正搭人梯爬上房顶,并且向主街后方运动。
主街上几座钢筋水泥建筑,已经成为日军防守的天然堡垒。
日军在楼顶上已经用沙袋搭建起了掩体。居高临下的冲下面街道射击。而楼体内,日军也利用窗口和门前的工事冲街道上攻击过来的独立旅战士扫射。
从城区四处涌来的独立旅战士被鬼子的攻击打得寸步难行。
街道上,横七竖八的躺着烈士的遗体。
这里的楼房足有七八座,哪一座楼才是吉野的指挥部?
我正疑惑间,一座楼上的鬼子发现了房顶上的战士,开始用机枪冲这边扫射。
杰克领着战士们猫着腰一边还击一边试图快速绕过鬼子的火力点,但是由于他们在房顶上,没有遮挡,还是有战士被鬼子的机枪打中。
我估计了一下距离。
对面楼上的鬼子距离我这里大概有五百米左右,正在三八式步枪的射程之内。
必须敲掉对方的机枪。
想到这里,我身子一纵,跳到一座低矮的小房子上。
然后将枪搭在屋脊上向对方瞄准。
鬼子的机枪火力点在一座二楼之上。四周堆着半米高的沙袋。
而鬼子兵就藏在沙袋后面,只露半个脑袋操控着机枪。
在这样的距离,想要打中鬼子的半张脸,其难度之大,让我根本没有一点把握。
但是特务连的战士都被机枪火力压得动弹不得。
时间一久,旁边楼顶上的日军也会发现我们这队人。
到时候,我们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想到这里,我控制住激动的心情,调匀呼吸,瞄准对方开了一枪。
对方显然没有被我打中。但是我的位置却被鬼子发现了。
机枪子弹立即冲我扫了过来,子弹从我头顶飞过,打得瓦片乱飞。
我低伏身体,紧紧贴在房顶上不敢动。
这时,我听到身边不远处也响起了一声清脆的枪声。
眼睛的余光中。阮文秀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爬到房顶上,学着我的样子,对着机枪工事射击。
“危险,快趴下!”我歪头冲她大声喊道。
但是阮文秀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紧咬嘴唇,冒着弹雨执着的瞄准,并且再次射击。
鬼子机枪手终于被阮文秀惹怒。
他见掩体挡住了自己的视线,于是下意识的抬起身体,压低枪身,想要瞄得更准。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就在他的肩膀隐约露出掩体的一瞬间,我完全凭着自己对射击的感觉开了一枪。
金黄的弹壳弹出弹仓的那一刻。鬼子的机枪哑了片刻。
显然,鬼子机枪手已经被我击中。
趁着这个宝贵的间隙。杰克带领着特务连战士们迅速抬起身,跃下房顶,消失在弯弯曲曲的巷道内。
这时,鬼子的机枪又想了起来。
这次,是专冲阮文秀藏身的方向打去。
“趴下,趴下。”我一边大声喊着,一边把自己的上衣脱下来,
然后用枪挑着,从房脊上摇晃。
我刚摇晃了两下,就觉得枪身一牵,衣服上已经平添了两个弹洞。
这时候,附近两座楼上的鬼子也发现了我们。调转枪口开始向我们这边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