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晋勇和他的几个兄弟的加入,让我们军团的声名更盛。如果说阮村长是这一带很有名气的乡绅。那么阮晋勇可是有名的侠义人物。
越南本来是中国的属国,只是上个世纪才被法国侵占了去。但是越南人还是受了中国文化太多影响,对豪侠等江湖人物还是比较崇敬的。
特别是阮晋勇虽然清贫,但是为人慷慨仗义,爱打抱不平。虽然是法国殖民者和当地傀儡政府的眼中钉肉中刺,然而在百姓眼里,却是可以依仗的正义之人。
就是在偏僻的山中,各村的乡民也都有耳闻。
阮晋勇并不以为我是一团之长而趋炎附势,却被我的义气所折服。
我们进山之后,虽然粮食匮乏,衣不蔽体,但却并没有像其它军队那样,对当地山民进行压榨迫害。在我们夺去了法国人的淄重和粮食布匹后,除了粮食留给自用,布匹有一半分给了当地的百姓。
苏珊娜带领的卫生队又积极的给缺医少药的山民无偿治病。所以这些山民虽然知道我们来自美国,但却并不排斥我们。
甚至还主动和我们的士兵攀谈,并且拿出他们有限的食物招待我们。
阮晋勇进山之后,他见我们的队伍对当地百姓秋毫无犯。而且还深受当地人喜爱,不由感慨万千!
越南自从十九世纪末起,法国人就统治了这片土地,现在又换成日本人,一个比一个坏。
越南是越南人的越南。越南人当然不喜欢外国人进占他们的家园,剥削他们的劳动成果,所以他们对外国人有天然的排斥心理。
现在,我们这支队伍驻扎在山中,能够有这样的景象,只能说明,我对阮村长他们的义气是发自真心的爱护,而不是为了利用而做出的样子。
为了欢迎阮晋勇和他的六个兄弟,我特意让炊事班拿出珍贵的牛肉罐头和日本清酒招待他们。并且亲自为他们把酒接风。
阮晋勇和他的兄弟见我如此热情豪爽,一个个十分感动!
“兄弟们,咱们不能白白受了李团长的恩情,而不想着报答!”阮晋勇在进山当天就对他那几个异姓兄弟说。
在第二天早上,我就发现他们几个不见了。
问我的警卫排战士,他们也说不知道。
威廉中校对阮晋勇的突然失踪颇有微词。他想不明白我为什么对这几个越南人如此热情。
“比尔团长,他们只是亡命的逃犯而已,你和他们根本谈不到什么忠诚和友谊。他们怎么可能对我们有所帮助呢?我想,他们很可能已经悄悄溜走了。”
我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威廉究竟没有将官的气度。他不仅对越南人不信任,而且还心疼那些从日本鬼子手里夺来的肉罐头。
我知道阮晋勇是个特立独行,桀骜不驯之人。他去哪里,想干什么,都不愿受人管束,所以我也就没有再问。
毕竟,我救阮晋勇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把他留在身边役使。
但是阮村长却知道阮晋勇的去向。
这位热血的老汉在再次被我救回来之后,已经铁了心领着家族中的男儿跟我们干了!
“阮晋勇去了山里,我虽然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不过,你放心,他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绝不会不告而辞。”阮村长信誓旦旦的说。
“嗯,阮老爹,我当然相信!”我亲切的笑着说。
在我和阮村长说话的时候,阮文秀就在一旁瞪着黑亮的眼睛静静的看着我。
“你的衣服破了,我帮你补一补!”她见我军装肩膀上因为战斗被树枝刮破,连忙说。
“不了,我还有事儿,一会儿我让我的勤务兵补上就行。”我推辞道。
“脱下来,也不费事儿,一会儿功夫就好。”阮文秀坚持说,并走到我的身前。
她今年大概二十六七岁,就像她的名字一样,长得清秀可人,又熟知儒家经典,懂得汉语。
此时她用秋水般的眼波看着我,让我不由得心神一荡。先不说为了救阮老爹,我们曾扮过夫妻。
我年纪二十八岁,正是血气方刚之时。又结过婚,尝过男女之间的滋味儿,如果在和平年代,恐怕我也正过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
现在我在军营中,为了生存而殚精竭虑的和日本人抗争,整天和刀枪打交道,当然和女人接触的少了。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就忘了男人最强烈的本能。
杏子虽然在我们团里,但是因为春桃的死,我们之间总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仿佛如果我们在一起,就会对不起死去的春桃。
毕竟,春桃牺牲还不到半年时间。
所以我们除了正常的工作接触,平时在一起的时间倒是极少。
那些美国士兵们知道我和杏子那种关系,所以也都不敢去招惹杏子。
但是阮村长和阮文秀却不知道我的这些感情经历!
我见阮文秀真情流露,阮村长在一旁叼着水烟袋笑妗妗的看着我们。心里也是一阵为难。
这件事处理不好,不仅会伤了阮文秀的好心,也会让阮村长和我产生隔膜。
不过,想到阮文秀是有丈夫的,我又放心下来。大丈夫堂堂正正,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笑了一声,将军上衣脱下来交给阮文秀说,“那就麻烦阮姑娘了。”
阮文秀接过衣服,闻到带着我身上强烈的荷尔蒙的味道,禁不住脸色羞红,急忙低头跑到一旁,坐在一块木墩上给我封补衣裳。
不时偷偷撩起眼睛偷看我。
我不去看她,而是走到阮村长身边坐下。
阮村长在我们刚到越南的时候就帮助过我们,现在又领着全村的子弟跟着我们打日本,可以说是满门的忠烈之士,不由我不敬重。
“李团长,你常年在外打仗,你的妻子和家人可是受苦了!”阮村长说。
听到阮村长提起我的妻子,我不禁有些黯然神伤。
“是呀,我的妻子春桃,就是在所罗门与日军战斗时牺牲的。”我感叹的说。
“哦?这么说,李团长现在是孤身一人,尚未续弦?”阮村长惊异的问。
“嗯。没有国,哪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