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玛利亚提出想见一面阿列克谢时,玛丽很犹豫。
她的犹豫体现在自己的矛盾。
玛丽很尊重阿列克谢,同时也很清楚,阿列克谢很害怕自己的这个姐姐。
尽管阿列克谢多次澄清,自己不了解自己的这位姐姐,但也正因为不了解,他才会害怕,才会恐惧。
那是发自内心的害怕,玛丽对此十分清楚。
如果是其他人,玛丽肯定会为了保护阿列克谢而拒绝。
然而,此次提出见面的人是玛利亚,这让玛丽很是纠结。
一个是自己关系甚好的亲戚,一个自己最崇拜的偶像,一时间,她陷入两难。
看了一眼天色,尽管已经暗了,但此时的时间也才八点不到。
玛丽思考了一会儿后,决定为玛利亚带路,同时吩咐仆人,向阿列克谢那边提醒一句。
当仆人通过电话的方式,将玛丽公主的提醒带到阿列克谢这边时,阿列克谢整个人都变得不淡定了。
此时的阿列克谢,正参加一场贵族晚会。
身为王室一员的他,十分享受这种奢靡的生活,那仿佛是他应有的,而贵族也很愿意与这位王室成员结交。
毕竟,乔治五世去世之前,曾有过封他为亲王的念头,而乔治六世也有此打算,只不过玛利亚的到来,让这打算暂时推延罢了。
可明面人都知道,阿列克谢迟早都会成为英国亲王,对于他结交准不会出错。
只不过,阿列克谢并不好请出来,因为他本身就很低调,低调得几乎像一个小透明一样。
但是,在玛利亚申请过来时,丘吉尔却给了阿列克谢一个建议。
“如果你真的害怕苏联,那么,你可以多往外面走,只要你的圈子够大,你与王室的联系就越紧密。”
“你与王室的关系越是紧密,那么,代表着苏联的玛利亚就必须以国家外交的身份对待你。”
“这样一来,玛利亚就不可能害你,她只能被迫以尊称的方式对待你。”
丘吉尔的这番话,点醒了阿列克谢,所以在玛利亚到来前再到现在,阿列克谢一改之前的作风,变得了高调,每有邀请都会响应并且积极参与。
突然间的改变,让贵族和王室颇为诧异,但更多的是兴奋。
对他们来说,只要能与这个未来亲王搞好关系,一切好说。
这样的事情几乎天天发生,又因为大多数人都是来巴结阿列克谢,这使得阿列克谢逐渐变得轻飘飘。
他依旧害怕玛利亚,但在这么多人的环境下,他觉得自己能叫一下板。
就像是丘吉尔所说的那样,他是未来的亲王,是英国王室的一份子,代表着苏联的玛利亚就应当对自己使用尊称。
是的,绝对是这样。
必须是这样。
正所谓酒醉壮人胆,狠喝了一口红酒,在酒精的作用下,阿列克谢的胆子变大了不少。
然后,来自玛丽仆人把玛利亚即将到来的消息给带了过来。
阿列克谢一听,原本还是自信满满的笑容,立马僵住了。
还未等他问出个所以然,电话就挂断了。
舞会仍在继续,优雅的音乐依然奏响,男男女女都在此处挥洒着属于他们的荷尔蒙,丝呹毫没注意到阿列克谢此时的表情。
但他看着舞会中这么多人,心里不免多了几分自信。
众目睽睽之下,自己的姐姐总不可能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吧。
带着这样的念头,阿列克谢先是给自己做了几个深呼吸,喝了几杯威士忌。
等酒精上脑,阿列克谢才勉强冷静下来。
一位对阿列克谢颇有好感的贵少妇察觉到他的异样,她端着两杯酒就过来了。
一股熟悉的香水味从阿列克谢鼻尖前飘过,那是florislondon牌子的香水,只有贵族和王室才有资格拥有。
顺着香味看去,阿列克谢看到一位三十多岁的贵妇女坐在了他面前。
她将手中的香槟推向阿列克谢,在他接过时,对着他的杯子轻轻一碰,然后聊起了晚会上的乐趣。
阿列克谢着实是被对方的言行举止给迷得神魂颠倒,迷迷糊糊地顺着她的节奏聊起来了。
就在这时,贵妇女问出了一个问题。
“阿列克谢,你似乎有什么担心的事情?”
一边摇晃着酒杯,贵妇女一边如此问道。
她的发问,促使阿列克谢回想起刚才的那番不安,原本还带着笑容的帅脸,一下子变得苍白。
但碍于美人在前,阿列克谢强忍着不适,勉强地露出一抹笑容。
“没事,只不过等下有个……故人要来见我。”
“故人?”女郎心中不解。
她之所以会接触阿列克谢,就是因为他即将成为亲王的原因。
如果有机会的话,甚至能凭借阿列克谢的血脉,让其后代在未来成为英王的继承人。
当然,这个可能性不高,但至少是有,而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反观这位贵妇人的家族,他们是非世袭贵族,能够巴结到,甚至拉拢到阿列克谢,对她来说是天大的好处。
正因为有了自己的野心,她才会接近阿列克谢。
而他的担忧,自然就是自己的担忧。
只不过,当她回想起英国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时,立马想到一件与阿列克谢有关联的事情。
那位弑君者,来访了。
而这个位弑君者,正是阿列克谢的姐姐。
一想到这件事,贵妇女不禁问道。
“亲爱的阿列克谢,你在担心那个人吗?”
没有提及‘姐姐’也没有提及她的名字,就像是在称呼伏地魔时,叫做‘youknowwho’一样。
阿列克谢点着头,沉闷地给自己灌了一大口威士忌。
贵妇女见他如此沉闷,便安慰道。
“放心,我们这里人很多,那个人再怎么强,她也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一个女人能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可能是这位贵妇女的声调十分平和,阿列克谢逐渐被她给说服了。
周边的人也被贵妇女给拉了过来,为阿列克谢壮胆。
又有酒又有人,阿列克谢的胆子一下子就大起来了,如果给他一盘花生米,他敢向乔治六世大喊‘奉天靖难’了。突然,空气间的温度骤然下降。
音乐仍在奏响,可不知为何,在众人耳中,那靴子敲打在地板上的声音,更加突出。
那像是宁静深夜,秒针摆动时发出的‘滴答滴答’声音,明明声音很小,却在阿列克谢心中被无限放大。
大厅的大门,发出‘咯吱’声响,中间的缝隙缓缓扩大,一束强光从外而入,破开了这场晚会中本就略显暗淡的色泽。
然后,两道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当中。
为首的人,是最为熟悉的年轻少女,是当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