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钱自己说出来,没有人会知道,玛利亚独自一人找过他。
毕竟,这是很难以想象的事情。
一个国家的主要领导人,亲自去拜访一位还是学生的年轻亚洲人。
这样的事,确实很难想象,而玛利亚去做了。
这不仅仅是因为玛利亚对科学家的尊重,更是因为她对钱的敬佩。
对于还很年轻的钱老,玛利亚自然是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的心情。
所以,在第三天晚上,处理完自己手头上的工作之后,玛利亚便亲自拜访到钱的房间。
对于玛利亚的到来,钱确实是感到了惊讶,甚至是受宠若惊。
要知道,现在的他只是一位学者,甚至都还没在自己当前的交通大学毕业。
现在的他就是一个碌碌无问的学生。
一个平凡且没有半点名气的他,怎么会受到如何重视?
这样的重视,让钱感到了不真实。
而且,更让钱惊讶的是,这位亲自来拜访自己的玛利亚主席,不单没有半点架子,她的中文甚至说得极好。
好到比一般的震旦人都要流畅。
如果不是欧洲人的面孔与亚洲人有着明显的区别,钱恐怕会以为自己在与一位国人聊天。
然后在交流期间,钱还感受到对方的一种奇怪的态度。
那仿佛是对长者的谦卑感。
可论年龄,眼前这位玛利亚主席,应该比自己大才对。
当然……他还真没在对方脸上看到什么岁月痕迹。
特别是玛利亚的友好态度和流畅的中文发音,让钱感到了来自家乡的亲切感。
很奇怪。
对一个苏联人,钱居然感受到了家乡的感觉。
虽说心中奇怪,但钱还是很欢迎玛利亚的到来,并且亲自为她倒了一杯自己刚泡好的热茶。
双方就这样展开了谈论。
钱的性格本身就比较内敛,虽说没有到达图灵那样,内敛过头,但也不是那种活泼开朗的人。
可是,当他与玛利亚的第一次交谈,便立即打开了话闸。
因为玛利亚谈起的,是关于对火箭的未来展望。
没有半点架子,甚至没有任何的语言沟通障碍。
玛利亚就是以一种学生般的态度,不断地向钱提出各种问题。
钱很自然地给予回答,并且还会说出一些关于自己还没研究透的问题。
毫无疑问,现在的钱还没达到未来的那种高度。
无论是知识量还是经验都远远不足。
但是,他本身就是一个潜力股,其强大的逻辑能力,比美军的五个师还要强大。
当玛利亚谈到他在未来的规划时,钱毫不掩饰地说出自己的规划。
那就是,打算先考取清华大学,然后争取到庚款留美的位置。
他的目的,就是到美国麻省理工学院航空系学习。
只要学有所成,就会回去震旦报效国家。
“我终究是震旦人,我所追求的梦想,就像让祖国变得更加强大。”
这句话,深深打动了玛利亚的心。
祖国……祖国……
她,也想回去看看。
看看那片壮丽山河,那朴素的人民,那悠久的痕迹。
“自许封侯在万里。有谁知,鬓虽残,心未死。”
一声感叹,玛利亚下意识地念叨着,脸上浮现忧愁。
钱又一次感到了惊叹。
因为,一个外国人能够如此顺畅流利地念出一句诗句,其本身就是一种很难以置信的事情。
而且玛利亚念诵的这句诗,像是一个远在他乡一直奋战的战士,年老时,怀念祖国的样子。
很奇怪,她应该是苏联人没错吧。
钱的心里充满了疑问,他觉得,这个女孩一样的苏联主席身上,充满了谜团。
轻摇着头,玛利亚将脑海中的思绪暂时抛向脑后。
既然钱有意留学之后,报效祖国。
那就代表,玛利亚有机会让他改变留学方向。
例如留学在苏联。
当然,玛利亚可不会这么直白地提出请求。
论科研能力,现在的苏联只是刚开始起步,有很多方面的内容,都需要一点点摸索探究。
国际联盟对苏联的封锁,直至现在都没有停止。
这样的封锁并不局限于经济贸易,还有科研知识。
这段时间,若非有大萧条这个好兄弟帮忙,苏联可能连邀请函都发不出去。
所以,他们的发展仍需要时间,绝非一跃而就。
玛利亚确实有意留下钱、冯布劳恩和冯卡门。
但是,如果对方不愿意,她也不会强留对方。
对科学家的尊重是必须的,如若缺乏尊重,即使留在自己国家内部,也不会有任何作用。
因此这份想法只是停留在心中,玛利亚打算通过侧面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想法。
而这个机会,它来了。
现在已经是第四天了。
玛利亚原本的打算,就是看看自己的妹妹,同时再找找图灵,想看一下已经失踪了三天时间的他,究竟在忙活着什么。
万万没想到,她偷窥妹妹还没到半个小时,就被火箭四人小组给找上了。
然后,钱的一句话,立即让玛利亚的心,快速跳动起来。
“玛利亚主席,我希望可以跟我的朋友们去参观一下火箭研发,不知是否可行?”
他是以中文的方式来发出请求。
对此,玛利亚以中文给予回应。
“当然可以,但我需要向赫尔曼院长知会一下,毕竟在科学知识方面,他是我们的权威。”
说罢,玛利亚单独拉住钱的手,直接将他拉走,只留下剩余三人在风中凌乱。
“他们两关系不错啊。”
冯布劳恩一脸青涩地点着头,他对玛利亚这种长得好看的女性,自然是好感度拉满。
一旁的科罗廖夫则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已经有秃头倾向的脑袋。
尽管在这场大会之前,他从未接触过玛利亚,但他还是听说过玛利亚的一些事迹。
反正就是,能动手就绝不bb。
他很清楚这场大会的主要目的,其实就是吸引更多的人才。
很显然,玛利亚看中了这位亚洲年轻人。至于自己嘛,本身就是苏联人,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