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社会党的做法,永远都是安逸且消极的,如果一个政权想名留青史,想有所作为,想在情况允许之下创造历史,那么它就不能被无法争辩的教条或者永恒的规则所束缚。”
“意大利社会党还处于如此落后的阶段,他们无法给意大利困局带来希望,也不可能带领着意大利人民走向真正的改革道路。”
“马克思曾经说过,不管谁为未来设计了一套程序,那都是革命性的。”
“苏俄以上下联动的方式进行起义,编写了一套无法拷贝的程序。”
“他们的程序是充满了不可思议性,但同时也充满了革命性。”
“如今轮到我们了,意大利人民的觉悟绝不会低,也绝不会甘于受人摆布,受人制衡。”
“现在,意大利的革命程序将由我们来编写,它将会成为革命性的主导力量!”
“黑旗队,战斗吧!”
洪亮的声音,在佛罗伦萨的三号街上,响了起来。
他的声音充满了感染性,一字一句都是如此的强而有力。
跟在他身后的老兵,已经被墨索里尼的话语点燃了热血。
他们将会以自己的方式,改写意大利,进行只属于意大利的社会主义改革。
三天,仅仅三天时间。
从威尼斯到米兰,从佛罗伦萨到那不勒斯,意大利的各处都出现二十多个退伍老兵组成的组织。
最终,在墨索里尼的号召之下,这些退伍老兵的组织代表都相聚于米兰圣墓广场。
对于这件事,意大利政府并没有过分着急,因为在他们眼中,墨索里尼依旧是他们的狗。
在一战之前,他们就因为强烈的反战民意加上意大利社会党的不断阻挠,难以加入。
但是,墨索里尼的帮助一下子让意大利民意发生大幅度转变。
而且也因为墨索里尼的原因,意大利社会党有很多成员和组织都被他们破坏,在对付社会党上面,墨索里尼功不可没。
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他都已经是社会党人的死敌,属于是不可调和的关系。
而且这段时间墨索里尼的演讲都是针对意大利社会党。
不单说他们软弱,甚至说他们无能,不爱国。
如此一来便足以证明,墨索里尼从一开始就不是社会党一员,他们之间依旧是敌对关系。
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
加上一战前他们与墨索里尼有过良好的合作,这一次也理应如此才对。
总理法克塔也认为墨索里尼这个人可以利用,于是便打算与墨索里尼取得联系。
当知道墨索里尼所在之地之后,法克塔打算亲自与他见面。
他穿上一件足以盖住自己全身的黑色大衣,加上一顶大帽子,然后便在几位保镖的保护下,来到了墨索里尼的地方。
当知道来自意大利政府的人想与自己见面时,墨索里尼的心,确实被勾动了一下。
但很快,一个更加巨大的野心,如洪水一般汹涌而来,吓得他连忙合上双眼。
待他重新睁开双眸之时,眼前的一切变得如此清晰。
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他曾经有幸知道过某位警察对自己的分析,‘一位极具野性,不满足于在社会中低人一等的地位的野心家。’
野心家……
琢磨着着这个词,墨索里尼也觉得自己是一位野心家。
前三十年,他忠与社会主义,因为这是一个肯定了他们这些穷苦出生的思想,一个可以带领他们走出悲惨命运的伟大指导。
但现在,他却对社会主义有了属于自己的想法。
一种只属于自己的想法。
那是一个带有集权和民族的社会主义。
很快,意大利总理法克塔找到了他。
在他摘下自己的帽子时,与一般贪婪者极其相似的面孔呈现在墨索里尼眼前。
他凝视着这位位高权重的总理,然后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说道。
“总理阁下,你找我这退役老兵,又有什么贵干?”
法克塔保持着一直以来的贵族休养,以平稳的语气向墨索里尼说道。
“国王需要你的忠诚,国家需要你的忠诚。”
忠诚……
一声冷笑,墨索里尼不留痕迹地抽动了下嘴角。
如若是以前,他会相信这所谓的忠诚。
然而,此时此刻的他却已经有了自己所认可的忠诚。
野心家,他承认这一点。
墨索里尼绝不会否定自己拥有野心的这一事实,因为从他加入到《前进报》开始,他就已经想好了怎么往上爬,爬到更高的位置。
然而,他更讨厌的是被人否定,将他的所有贡献都否定掉,将他的所有付出和牺牲都否定掉。
意大利社会党直接把他的一切都否定掉了,甚至还把他给开除党籍。
所以他恨意大利社会党,讨厌他们,厌恶他们。
与这群自己所反对的上层阶级合作,其目的就是为了报复这群否定且摧毁自己的混蛋。
但这一刻,他找到了更具报复性,且又能重新走回自己的社会主义道路。
他要证明自己才是对的,而这群迂腐的意大利社会党是错的。
但想法是有了,如何去实施则成为了墨索里尼当前所需要去思考的一个难题。
只不过,现在的难题,似乎得到了解决。
他看着法克塔那满怀期待的眼神,墨索里尼微微垂下眼帘。
窗外,陷入了一片沉寂。
微弱的月光被黑云隐匿在后,整片大地仿佛归于黑暗。
待他重新抬起眼眸时,法克塔有那么一瞬间出现了幻觉。
在与自己对视的人,似乎不是之前的那个出卖同伴的可利用叛徒,而是一头足以吞噬自己的野兽。
幻觉一瞬而过。
待他回过神时,自己的手已经被墨索里尼给握住了。
握力很大,手掌心的肉茧搁得他的皮肤很不舒服。
“我……”他张了张嘴。
可是,墨索里尼却直接打断。
“黑旗队是国家的枪。”
法克塔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我需要你们解决掉所有社会党人,还有那些工人阶级运动。”
墨索里尼以一种微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