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饿殍满地,又哪里像是‘人’一样的生活呢。
就算是到了未来。
到了那个二十一世纪,也同样有着数之不清的人,正忍受着饥寒,在炮火之下瑟瑟发抖。
所以,这太沉重了。
或许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实现得了。
百年,千年……
无法回答,她只能持以沉默,看着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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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从圣彼得堡回去察里津,可是需要走上好一段距离。
在这路上,玛利亚一边与伊曼洛夫和伏罗希洛夫交谈,一边观看着这一路上的落败光景。
尽管在整体经济上得到了大幅度提升,但事实上,俄国人民的生活水平并没有得到缓解。相反,更加的恶劣了。
而且在当任市长之后,玛利亚就听说过自己的导师斯托雷平又遭受了数十次暗杀。
这些暗杀都是冲着他和他的家人而去。
如果不是玛利亚提前派人保护他的家人,恐怕已经酿成悲剧了吧。
从侧面来看就可以发现,此事的斯托雷平正处于一种十分尴尬的位置。
他对俄国经济提升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
可是,他又是俄国人民的敌视对象。
玛利亚不敢想象,他未来还会面临怎么样的困难。
或许,会更加严峻。
天色将要入夜,玛利亚三人来到了一家驿馆。
这家驿馆还算有些小规模,里面来来往往的商人,络绎不绝。
尽管伊曼洛夫不太建议住在这些未经检查的驿馆,但是在郊外过夜也同样危险。
衡量片刻过后,三人还是决定在驿馆内暂居一晚。
雨后的夜晚显得格外清凉。
只是,那暗红色的月亮,将这座村庄映成了一片诡异的颜色。
伊曼洛夫和伏罗希洛夫二人轮流站岗。
现在是由伊曼洛夫休息。
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异常安静,就像是某种暴风雨前夕的宁静。
突然,外面响起了一声大吼。
紧接着,远处响起一阵喧哗声,还未入睡的过路商旅推开窗户,远远张望。
很快,一群举着火把的村民正抓着三个人往这边推赶。
“发生什么事了?”
一直浅眠的玛利亚很快就醒了过来。
“主席,似乎是这座村庄内,要执行一些内部纷争。”
“内部纷争?”
玛利亚立即走到窗户边上,遥遥看去,正见三个男人被捆绑了双手,在一群村民的推赶下,碰碰跌跌地来到了一处圆形平地上。
看那样子,应该是要处死这三个男人了。
目前俄国法律里面,最严厉的莫过于死刑和流放。
流放的话,你还有机会逃命,运气好的话可能只是流放到一些偏僻的地方,运气不好就是西伯利亚了。
可死刑基本无救。
目前,被执行得最多的死刑,除了枪毙之外就是绞刑。
而眼前的情景,很显然就是枪毙现场。
站在一面腐朽的泥墙上,这三名死囚中,左右两名面不改色地瞪着这些村民。
中间那位,正颤抖着双腿,仿佛快要跪下一样。
这时,住在自己隔壁的另外一户商人也推开了窗户,看戏一般地看向那远方的处刑场。
玛利亚见他如此,便忍不住问道。
“朋友,那边是在处刑吗?”
玛利亚的提问,得到了,是一声轻蔑般的笑声。
“你这不是废话吗,不是处死,难道是聚在一起跳舞?”
好吧,自己问的确实是废话。
只不过,按照国家法律进行死刑的话,一般都会选择白天。
但是从眼前的情景来看,似乎是私自处死。
不符合国家法,但却符合当前的社会风气,毕竟俄国的司法机关也不一定会公正。
特别是腐败贪污极其严重的俄国政府,就更难保证了。
只不过,这三人又是谁呢?
应该是察觉到玛利亚疑惑,伏罗希洛夫问道。
“主席,我们要过去看看吗?”
犹豫了片刻后,玛利亚决定亲自过去看看。
过去前,先摇醒伊曼洛夫。
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是走在一起会比较安全。
伊曼洛夫醒来后立即跟上二人的步伐,随着他们走出旅馆后,便看到不少村民百姓往那刑场涌去。
伏罗希洛夫眼疾手快地抓住一位村庄市民。
“朋友,请问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这位市民往她们三人看了一眼,尔后笑道。
“你们是外面来的吧。”
“是的,过一夜而已。”
“嘿嘿,那你们就不能错过这个大好日子了,我们抓到了土匪。”
“土匪?”
玛利亚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玛利亚更是与土匪火拼过,她对这些家伙可熟悉了。
可是,怎么就三个人?
“哎呦别再想那么多了,赶紧跟我来吧,再不走就要错过了。”
于基层百姓而言,他们对土匪的恨,是深入骨髓。
一般抓住土匪都会立即处死,不会经过任何司法过程。
而相关政府部门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村民自行处理。
所以,可以亲眼目睹被枪毙,这些村民是最开心的一个。
见这位村民往刑场而去,不知为何,玛利亚也想凑一凑热闹,带着二人也一起赶了过去。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刑场外围。
尽管中间的圆形空地已经被大部分人给团团围住,但这三人组还是挤入进去,来到了最前面的位置。
只见站在那三名将死之人旁边的,是一位身材消瘦的中年人。
他一手举着火把,一手举着扩音器,大声喊道。
“今日,这三个可憎可恶的土匪被我们生擒了。”
“各位兄弟姐妹啊,我们饱受土匪之祸,今日,绝不能有任何留情。”
咔嚓,子弹上膛。
一名身穿破旧军服的村民走了上来。
他的脸色极其复杂,举着手枪的手,也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回过头,颤抖地看向那位消瘦的男人。
“村长,我真的要下手吗?”
“当然!”村长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