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问倡议书的事情，其实并不是要刺激侯志波，只是他明白心病还须心药医，所以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清楚一点，这样他才知道该怎么开解。
侯志波深深叹息，咬着牙开口：
“昨天，我把倡议书递上去的时候，就一直等着范局的批示，结果左等没结果，右等也没结果，于是便托人去打听。”
“结果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差点没把我给气死！”
“范局竟然把我们的倡议书丢进了垃圾篓！这简直是太过分了！”
他说着气急，重重地咳嗽起来。
叶飞赶忙上前，一边给他顺气，一边宽慰道：
“侯教授，您还是想开点吧，这或许是个误会呢？”
“是啊！”
一旁的少女也帮着劝道：
“侯教授，帝都卫生局那边听说您病倒了，今天中午已经打电话过来澄清，说是范局拿水杯时不小心把倡议书碰掉进了垃圾篓，范局不是存心的，您就别再耿耿于怀了……”
“不可能！”
侯志波一拍大腿，怒发冲冠：
“他们卫生局的人拿我侯志波当三岁小孩吗？”
“‘拿水杯不小心把倡议书碰掉进垃圾篓！’这样的谎话都能编得出来？”
“我看卫生局的人是根本就没把我们这些中医当回事！”
叶飞见他气急，忍不住看了那少女一眼，示意她先不要提这茬了，等侯志波顺过一口气来，他才接着道：
“侯教授，您别劳气了。”
“要不这样吧……回头你把倡议书的副本给我一份，我去打印，然后再跑一趟帝都卫生局看看。”
“这回好歹让他们给个明确的答复。”
“哎……”
侯志波摇摇头，神情十分萧索：
“即便给你一个副本，把倡议书打印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上面的签名都没了……”
倡议书本身的内容虽然重要，但更重要的其实是后面的签名！
侯志波花了将近两年的时间，才把那些人的签名收集齐，如今一朝被范仲康丢进垃圾篓，也不知道被垃圾车清运到哪里去了。
如今拿着副本重新再去收集那些签名谈何容易？
叶飞笑笑：
“没关系的……侯教授，如果范局真的想批准这份倡议书，即便没有那么多的签名，他也会批准的。”
“如果他不想批准……那咱们找再多的人来联名请愿，只怕也是无济于事。”
侯志波咬牙叹了口气：
“好吧，难得你有心，但我劝你最好别抱太大希望，毕竟……那么多人的影响力，都不足以影响范局的判断，你一个人……哎……”
他说着唉声叹气一阵，最终还是让少女把倡议书的副本交给叶飞。
叶飞拿着重新打印好的倡议书到帝都卫生局。
侯志波提前给范仲康的助手打了个电话，范仲康的助手亲自接待了叶飞，见面先问过了侯志波的病情，得知侯志波的病情无大碍后，默默松了口气。
“叶先生，您的来意我已经清楚了，倡议书您交给我吧，回头我会转呈给范局。”
叶飞笑了笑，认真回道：
“我想亲自把倡议书交给范局，并跟他说几句话。”
助手闻言一愣：
“不好意思啊！叶先生，因为范局现在还有几个重要的会议，暂时没有时间接待您。”
“要开会啊……”
叶飞抿了抿嘴：
“那……大概要多久？”
助手笑道：
“这个不好说，快的话……一个小时，慢的话……就不一定了。”
叶飞点点头：
“行！我知道了，谢谢你，我就在这里等吧。”
助手见状劝道：
“叶先生，要不……您还是把文件给我吧，我保证一定会亲自转呈范局的。”
叶飞摆摆手，固执地回道：
“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今天我有几句话，想亲自跟范局说。”
“回头等范局开完会，麻烦你记得帮我去通报一声。”
“我不需要占用范局很长时间，有五分钟就够了，谢谢。”
他说着自己在走廊上找了张椅子坐下。
助手见他心意已决，没有再劝。
一个小时后，助手见叶飞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转身来到范仲康的办公室：
“范局，那个……叶先生他不肯走，坚持要把倡议书亲手交给您，他说他有几句话想亲自跟您说。”
范仲康正在批阅文件，闻言抬起头来，嗤笑一声：
“不肯走？行！那就让他等着好了！”
“区区一个毛头小子，也敢代表整个中医界来请命？”
“他以为他是侯志波吗？我根本不需要给他面子！”
助手闻言神情有些为难：
“那……如果下班了呢？咱们要先让他回去吗？”
范仲康一笑：
“不用！随便他！他爱等多久就让他等多久！”
太阳西下，夜色擦黑。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
叶飞坐在走廊里，眼看着整个帝都卫生局办公室的灯一盏一盏地熄灭，整个局里很快便没剩下几个人了，他禁不住去找那助手：
“请问一下！范局的会议到现在都没开完吗？”
助手满脸为难，只得按范仲康的授意敷衍道：
“不好意思，叶先生，那个……范局今晚有个很重要的应酬，他已经走了，要不……你明天再来吧？”
走了？
叶飞一愣，心里顿时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对助手皱眉道：
“你没告诉他我在这里等着他吗？”
“我只需要五分钟！为什么范局连五分钟都不愿意给我？”
助手支支吾吾：
“说……说了……但是范局真的很忙。”
忙不是借口。
哪怕再忙，只要有心，五分钟的时间还是能挤出来的。
“范局……这是在故意躲着我吧？”
叶飞冷冷一笑：
“行！我明白了，你是他的助手，职权有限，这